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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毛雄輝、洛英正專心致志地玩《帝國時代》的時候,陳德差不多是在玩《大航海時代》。
雖然淄川軍和博興軍的聯合十分牢固,甚至在外人看來基本就是一個勢力,但在“地盤劃分”這個問題上,毛雄輝和陳德還是很有原則性的。“崇明沙姓毛,舟山島姓陳”是商討的結果,也是陳德所希望看到的,相比在一個長江口的大沙洲上修堡壘和種田,他顯然覺得進攻、搶掠來錢更快,也更符合他的風格。
到達岱山島的大船數量是四十七艘,這個數量中包含了大部分原來的戰船,還有武裝起來的商船,船上的博興軍主力部隊更是超過了八千人的規模,這麼強大的軍事力量,毫無疑問地可以橫行於整個舟山群島。
陳德現在不是一般的自信,而是非常的自信,這種自信不僅僅來自軍力膨脹的結果,還有對天下局勢的判斷。之前不好大肆擴張是因為已經接受了朝廷的招安,攻擊朝廷名下的州縣多多少少有些顧忌,至於現在……朝廷本身已經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除非出現博興危急不得不救援的情況,否則不乘機多佔一些地盤都對不起自己!
從閏六月初五到閏六月初八,陳德的船隊在施家堡(正式改名了)停泊休整了四天,而施家堡也狂歡了四天。“我家姑爺發達了,當上大將軍啦!”施太公一個勁兒地重複這句話,時不時放聲大笑。戰利品在港口堆積如山,人人有份,一時間施家堡各種張燈結彩,歡天喜地。如果洛英來看這些,或許會發出“衣錦還鄉”的感慨,而毛雄輝或許會産生“為啥有點像紅發香克斯去東海風車村”的既視感。
當然,這個“風車村”是沒有路飛存在的,不過有替代品,也就是陳德的大兒子陳鵬飛,這麼牛逼的名字其實是回到岱山島後才取的,之前的名字叫陳壯。小孩子今年三歲,長得確實壯實,而且個性也隨他爹,膽子夠大,夠好鬥勇狠。陳德的正妻施小鳳都快追不上這小子了,專門找兩個表親家的大孩子一前一後看著這小祖宗。陳德給自家大兒子起了新名字一多半是因為希望他能子承父業,一飛沖天,另外一小半是因為這小小子迷上了一本當初給他的淄川軍小畫書,名字就是——“飛”。
《飛》是一本字少畫多的科普類小冊子,文盲和還沒識字的小孩子也看得懂大意。裡麵包含三個故事——一是魯班造木鳥“三日而不下”,木鳥畫成了滑翔機,二是諸葛亮造孔明燈偵查敵情,畫中的孔明燈被巨大化,下面還吊著一個蜀國小兵,三是永樂年間的萬戶飛天,當然淡化了他坐著火箭椅子昇天後炸死的結局,而只是說他“不知所蹤”。陳德的大兒子最喜歡第一個故事,經常把手臂伸直做機翼狀,由於他在施家堡的地位,這種玩法迅速擴散,一眼望去,到處都是手臂做機翼狀的小孩子。
若是在之前,什麼飛不飛的陳德只當毛雄輝、朱倫瓔在哄小孩,但在郡君以仙術殺死多鐸,還明確地自稱為“昊天上帝的使者”之後,陳德心想此女可能真是個星君轉世,而她的丈夫毛雄輝也不是個普通的人。這倆神人真要造出什麼能飛的器物,還真不是不可能!而骨子裡還是海盜的陳德迅速想到“飛車”、“飛舟”的妙處——肯定比馬車、海船快,無視高山險阻,而且飛到敵城上空扔震天雷、火油,什麼樣的敵人也扛不住!
在想象中成功預測了轟炸機的陳德,在岱山島休整的數天裡沒忘記做生意。大量地購入火藥、銃炮,大量地出售瓷器。由於有強大的軍事實力做後盾,這幾日到施家堡貿易的各路商(海)人(盜)特別的恭順,就算是往常牛逼哄哄的荷屬東天竺商行的紅毛人也老老實實的。
弘光元年閏六月初九,休整完畢的博興軍船隊留下約三分之一的兵力防守岱山島,其餘三分之二越過翁洲,直逼舟山主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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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光元年閏六月初十,崇明沙。
“大力出奇跡”、“人多力量大”,這兩句話在崇明要塞的建設過程中得到了充分體現。當然若從另一個角度考慮,“有錢能使鬼推磨”、“能用金錢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也得到了充分的體現。
如果不是充足的人力和高昂計程車氣,崇明要塞的港口和堡壘不可能在七天之內就初具規模,如果不是揚州之戰中得到了巨額的財富,那些商人也不可能這麼殷勤地提供如此大量的磚石、木頭和石灰等建築材料。再考慮到大boss阿濟格就在應天府,那麼局勢就比較微妙了。
“嗯哪,我認為阿濟格至少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已經知道了我軍在崇明沙修築要塞的事情,按理說頗有戰略頭腦的偽清英王是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的,”面對異常的“平靜”,洛英表示困惑,“就算目前清軍水師打不過我軍,可是他們至少可以阻止蘇州商人‘資敵’啊……”
“或許我能解釋這種情況,我的小郡君,”毛雄輝一副洞若觀火的表情,“你有沒有想過,對於阿濟格來說,是明處的淄川博興聯軍可怕,還是暗處的淄川博興聯軍可怕?”
洛英雙手託著圓圓的小臉想了一會兒:“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明顯是暗處的我軍更加可怕……嗯哪……等等……”她似乎想明白了什麼,“如果我軍就此出海不知所蹤,那就是在暗處,可如果一路在崇明沙修築要塞,另一路去攻打舟山島,那麼就在明處了……”
毛雄輝把他的小蘿莉抱起來親了一口:“說的很對,如果再詳細一點,我都懷疑我的小郡君會讀心術了。我就把話直說了,阿濟格覺得流寇比坐寇的危害更大,所以他巴不得我軍在崇明沙駐紮下來,成為他眼中的‘坐寇’,至於長期和‘坐寇’對抗,他是很有信心的,畢竟坐擁天下首善之地一省的大部分財富和人口,到時候用人海淹都淹死我們……”
“天下首善之地一省?不不不,其實是兩省才對,”洛英的臉色變得凝重起來,“想來阿濟格默許蘇州商人支援我軍建設要塞還有一重意思,就是我軍大部分力量留在崇明沙,那麼就不可能對他進攻浙江的方略造成影響。話說在舊時間線上浙江在弘光元年閏六月時已經陷落了,不過在新時間線上,應該還在戰鬥之中,由於沒有馬士英這個還算有幾分本事的背鍋俠輔佐,潞王朱常淓只會敗的更快……”
毛雄輝問:“歷史上浙江抗清勢力多麼?”
洛英想了想:“舊時間線上浙江四明山的明軍堅持到永歷四年,而張煌言以舟山群島為基地,反清反了十幾年。不過在弘光元年清軍入浙的時候,大部分官員和士紳都投降了,直到剃發易服令下達的時候才有反清的勢力崛起。”
“那我們現在除了鞏固和滲透外,還能做什麼?”
“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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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毛雄輝和洛英在為浙江局勢會如何發展而討論之時,隸屬阿濟格的田雄、馬逢知大軍正在極速推進之中。
浙江和南直隸一樣,都屬於明末中國經濟最發達,思想最活躍,資本主義萌芽最顯著的地區。但是非常不幸的是,這種經濟上和思想上的發達並沒有轉化為軍事實力,浙江明軍的戰力,比南直隸明軍還不堪。
順治二年閏六月初九,深受阿濟格器重的田雄、馬逢知率軍攻入浙江,新時間線上的入浙比舊時間線上要晚,兵力、將領都有所不同,但浙江明軍的反應和舊時間線上驚人地相似——投降、易幟、逃散,就是不打硬仗。
戚繼光平倭寇的戰役已經過去了快一個世紀,當初能徵善戰的“浙兵”早已不複存在,現在的浙江明軍,完全是各路官僚、軍頭撈錢的工具,既然都是撈錢,那換個老闆繼續撈又有何妨?
一支失去了靈魂的軍隊是不堪一擊的,都說“文官不愛錢,武將不怕死”則天下大治,可浙江現在的情況偏偏就是“文官特別愛財,武將特別怕死”!就算有少量願意抵抗的將領,在紛紛倒戈的“大勢”面前,他們的行為甚至連小浪花都激不起,而在杭州“監國”沒多久,連座位都沒坐熱的潞王朱常淓,則成了獻給清軍以求功勞的最佳戰利品。
崩潰!清軍入浙之後南明的局勢就是崩潰!田雄、馬逢知在初九、初十兩天的“戰鬥”中就確定了“大局已定”,下面比較麻煩的事情竟然是投降的軍隊太多、太雜,以至於難以管理,到時候如何分贓就麻煩了……這是一個極度諷刺、讓人哭笑不得的情況,然而這確實就是事實。
因此在這種大背景下,如何佔領浙江變成了一件容易解決的小事,而如何完成自己向阿濟格誇下的海口,如何完成阿濟格交給的任務反倒成了一件大事。
馬逢知的“兩狼相爭,兩敗俱傷”之計說起來好聽,其實本質上還是“以寇制寇”的把戲,毛賊和妖女盤踞崇明沙,建設營寨的事情他是知道的,這顯然是想封鎖長江口不讓清軍水師出去,而左夢庚那超級大廢物去強攻崇明沙純屬送人送船的,所以比較好的辦法顯然是招安浙江的海寇,讓他們去對抗,或者至少牽制陳、毛二賊。
然而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當馬逢知真正看到浙江海寇是什麼玩意兒的時候,心拔涼拔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