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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有虛無,然後才有黑暗。
洛英在生與死的驚濤中顛簸,如同狂風中落葉凋零,混亂的記憶如同漆黑的潮水吞噬了她,有那麼一刻,甚至她本身是否存在都成了一個謎團。
然後她感覺到了冷。
並非冬日刺骨的極寒,也不是秋日止水般的微涼,這種冷是有實質的、堅硬的、屬於金屬的冰冷,緊隨冰冷而來的則是鑽心的痛楚。
於是她睜開了雙眼,在一陣眩暈之後終於看清楚自己的處境——鎖鏈,到處是鎖鏈,她的四肢被牢牢地禁錮在一個結實的木架之上,一些地方束縛的太緊,已經勒進了皮肉,更不用說後腦勺悶棍留下的傷痛。木架、鐵鎖鏈上貼著許多符咒,看那扭曲、繁複的文字和圖案,毫無疑問屬於密教的某個派系。
自己……是被他們當做需要鎮壓的妖魔了麼?
洛英笑了,笑的非常誇張,笑的非常放肆,似乎要把最近經歷的一切荒謬都湮滅在歇斯底裡的狂笑裡。這種很少女也很瘋狂的笑聲有著非同一般的穿透力,很快,負責關押的家夥們就有了反應——毫無疑問,過來的是那個番僧和他死剩的三個侍僧。
番僧手持著那根鑲嵌著人骨,頂端呈現巨大環形的法杖,嘴裡念念有詞,而三個侍僧似乎是知道自己的“法力”和大師差距較大,需要“施法媒介”——這三人之間把一罐不知道是牛血還是狗血的東西潑在洛英臉上。
血腥的氣息讓洛英一陣抽搐,正當侍僧們以為“法術”生效的時候,她再次放肆的笑了起來——“這沒有用!這根本沒有用!另外你的邪經念一百遍也沒有用,壞事幹的太多,大日如來早就不理你了……”
番僧的表情彷彿吃了蒼蠅,洛英看到這些表情表示非常滿意。過了有那麼幾秒,番僧怒喝道:“妖女莫要囂張,我紮嘎德自然有辦法對付的了你!”
“嗯哪,你確實有辦法對付的了我,於是把我用鐵鏈子拴著卻死活不敢下殺手是吧?”洛英放肆地嘲諷著,盡管內心在顫抖,“我想在你的主子,也就是偽清豫王多鐸眼裡,活著的我有價值,死掉的我無價值,所以你根本奈何不了我!說得沒錯吧……”
紮嘎德的臉色陰晴不定,顫抖的手好幾次分明想把法杖砸下來,他最後還是忍住了,但三個侍僧卻蠢蠢欲動——“殿下只說了不能殺,又沒說不能打!打個骨斷筋折,由不得她不服!”
“放肆!”紮嘎德直接否決了侍僧們的提議,“這妖女的血可是治好殿下積年老病的’萬應藥’,萬一打的太重影響了療效怎麼辦?你們誰負得起這個責任?”
“那……怎麼辦?難道讓這妖女繼續囂張下去?”
“我當然有自己的辦法,”紮嘎德德語氣陰冷中透出一股自信,“把那群‘畜生’帶上來!”
盡管在表面上極力維持著平靜,但洛英心中卻翻騰著滔天巨浪,她明白了,她全明白了,而當劫奪的目的真正展現在她面前,卻呈現出一種魔幻現實主義的色彩……“唐僧肉”這三個字在她眼前晃啊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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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或者三百多年後)看《西遊記》的時候,洛英不止一次嘲笑過妖怪們好傻好傻的,“吃了唐僧肉就能長生不老”這麼低階、漏洞百出的謊話都能騙的它們團團轉,爭先恐後地跑去挑釁孫悟空然後被金箍棒打成肉餅。當時的洛英把自己的想法告訴爺爺,得到的回複出乎她的意料:“英子啊,其實如果你知道歷史背景的話,就不會覺得《西遊記》裡的妖怪傻了……”
洛英清楚地記得爺爺後面的話,因為那幾乎成為她的夢魘——“西遊記裡很多內容都是在諷刺嘉靖煉丹,而丹藥的原料裡就包含處女的經血,同時期的歐洲、中東則更加誇張,金字塔裡挖出來的木乃伊一度被研磨成粉,視為‘靈丹妙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