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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素來有軍營乃極陽之地,屬陰的女子不可入內的說法。甚至還有嘴賤的人說女人站在火銃、大炮旁邊都會影響火藥爆炸的威力(手持超重型火銃的強力adc李小花表示去年我買了個表),後來甚至發展出鴉片戰爭時期清軍用女人月經布抵禦英軍炮艦轟擊的奇葩戰術。不過大夥心照不宣的是,這種規定對高階別的軍官形同虛設,將軍出征帶著一幫子妻妾隨軍,誰敢說個不字?
乙邦才恰恰屬於那種少數沒帶著妻妾出征的將軍之一,原因無他……只是未婚。話說二十多歲在十七世紀算是鑽石王老五級別的大齡未婚青年了,他本來的打算是“打完這場仗就回去提親”,在舊時間線上成了自立fag,但在新時間線上……卻未必如此了。
前來照看乙邦才的姑娘名叫喜樂,是周藩郡君朱倫瓔的侍女,跟著郡君一起濟世救民,醫術精湛。乙邦才也聽說過一些青陽醫館是周藩郡君名下財産的說法,又可先生那樣的名醫願意在她手下做事,絕不止她金枝玉葉的身份那麼簡單。至於從山東那邊傳過來的毛雄輝、朱倫瓔的奇聞異事,一件件怪力亂神,乙邦才基本上不信。但現在,這一系列事情透過喜樂的嘴闡述出來,雖然少了許多評書化的傳奇內容,但顯得真實……非常的真實!
當聽到郡君用血救了翟五和尚的命的時候,乙邦才忽然有了一種驚人的猜想,而當說到救自己的時候也是郡君用她自己的血,猜想被證實,他直接是淚流滿面的表情——“此等恩情,該如何報答?我乙某人不才,甘願肝腦塗地……”
“郡君說不許你肝腦塗地,而是必須好好地活下去!”喜樂的語氣先是嚴肅,再是柔和,“聽說奇山擅彈琵琶,餘音繞梁三日不絕,康複之後,喜樂願洗耳恭聽……”
“過獎,過獎!我乙某隻是舞槍弄棒的武夫,彈琵琶無非是附庸風雅。”
“奇山文武雙全,真乃當世之人傑也,郡君曾教過喜樂一些琵琶曲,今日就獻醜了!”
……
當乙邦才和喜樂談的越來越投機,什麼“男女授受不親”已經被拋至九霄雲外的時候。一直透過牆上的小洞觀察這一切的洛英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心裡一大塊石頭落了地。話說喜樂的琵琶確實是她根據從現代帶來的電子版教程教的,畢竟她手下的姑娘們也兼職軍隊的文娛工作,不會點樂器怎麼行?至於乙邦才喜歡彈琵琶,那是史料明確記載的,投其所好是沒有錯的。至於喜樂的表現,三分是郡君的授意,七分是她自己的真心,畢竟乙邦才屬於愛國將領,以十七世紀的審美標準看也算是個帥哥,透過“美人計”強化對乙邦才的拉攏是顯而易見的,而且喜樂也可以藉此找到她一生的幸福……
至於米豆,她的年齡更小些,但早晚也要嫁出去的,至於什麼留著給大狗熊做妾?門都沒有!
洛英正思考著怎麼把米豆嫁出去之類的瑣事,然後呂小六送來的一張紙條把她拉回現實。紙條是毛雄輝寫的,說是活捉了一個細作,當場擊斃了一個,但第三個還是逃走了。
果然!洛英心裡滿是擔憂得證的既視感,多鐸故意讓淄川軍救走乙邦才顯然不是孤立的事件,而是一系列陰謀的組成部分。既然乙邦才本人沒有問題,那麼問題顯然出現在其他人身上,洛英相信揚州城內絕對有多鐸派來的細作,還有被多鐸買通、提供情報的線人,他們雖然沒有影視作品中間諜比正規軍還能打的戰鬥力,卻在刺探情報上非常討厭、非常惡心。除了加強戒備,讓細作難以滲透之外,淄川軍情報司還有必要採取一些更加主動的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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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光元年六月十二日辰時,當夏日灼熱的陽光播撒在這座被戰火肆虐的城市,當紅衣大炮悶雷般的轟擊聲再次響起,除了正面的陸路、水路兩條戰線,還有另外的戰線上也開始了新的行動。
宣傳戰線,或者說嘴炮戰線,負責人顯然是張全蛋,他現在不再為具體戰鬥的事情勞神,專心致志地鑽研腦洞,再加上淄川一多半說書先生都在張全蛋手下,這超豪華陣容基本等價於一群牛時刻在天上飛。然而災荒戰亂年代,光憑嘴炮顯然是不夠用的,還需要有實利——現身吧,施粥的大鍋!
十八口大黑鐵鍋出現在揚州街頭,比當初在青州、淄川的更大,裡面的粥更多!除了米和雜糧之外,淄川軍的軍糧餅和博興軍的魚幹也大量被投入沸水中,迅速熬煮出一鍋又一鍋有滋有味,不僅僅是糊弄肚皮,吃下去身上還有力氣的“混合粥”,而大鐵鍋旁邊的迴圈滾動式說書和矗立的淄川、博興兩軍的大旗,更說明這粥吃了不白吃——這是在招兵!
揚州城內各色人等對招兵的不同反應,非常準確地詮釋了亂世中的人情冷暖——揚州城最富裕的階層,除了王秀川這種本來就是合作者的“自己人”外,其他的連史閣部這麼高階別的官員親自去求著募捐都不肯拔毛的,要他們去參軍更是痴人說夢,中下層的揚州市民參軍相對來說較多,但比起那些湧入揚州避難的難民來說,比例真心不算高。
恐懼,在適當的催化劑作用下,會轉化為仇恨。難民們對清軍的兇殘暴虐深有體會,卻沒有反抗的能力,他們躲入揚州這樣堅固的大城就是為了活命,而一敗三衰的原揚州守軍是不能給他們活命的保障的。當一切都已經絕望,淄川、博興二軍如同神兵天降般出現,殺的不可一世的清軍屁滾尿流。希望之火,重新在難民們心中燃起,此時參軍,不是理所當然的麼?
一手木盾,一手標槍,這就是淄川、博興二軍在揚州招募的新兵的裝備,盾牌可以極大地增加新兵的安全感,也確實能有效減少新兵的傷亡率。至於標槍……這麼短的訓練時間顯然準頭非常差勁,但勝在數量,一大群標槍手一齊投射,殺傷力還是很可以的。
當然還有大量的、不滿足標槍手要求的人,可以作為輔兵使用。後勤補給、修補城牆、協助運輸之類的工作,人手多一些總是好的,還有在武備製造中出力,在鐵匠、木匠的帶領下,生産更多的大號鉛彈、墨魚煙、木盾和標槍等軍備物資。
在不到半天的時間裡,淄川、博興二軍已經接管了揚州城大部分的防衛工作,而劉肇基手下的“正牌揚州守軍”迅速淪為不重要的配角,若是在平時,這種行為近乎兵變,但此時的左都督表現出了極大的耐心和容忍,畢竟他很清楚陳德、毛雄輝這倆是真的能打,也真的會打,所以揚州保衛戰就得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地交給他們,這才是取勝的唯一機會!
至於揚州城目前最高的行政長官,也就是作為督鎮的史可法大人,則在這種變化中顯示出某種超前的政治警惕感來。史閣部當然知道陳德和毛雄輝都是他的愛將、他的嫡系莊子固的手下,但他也知道這種“手下”只是名義上的,陳德、毛雄輝絕不是普通的將領,他們是軍閥,他們是藩鎮!這兩個人雖然可以一時擊敗來犯的清軍,但若任其發展、肆意膨脹,將來也是大明的禍害!
平心而論,史閣部的這種推斷是非常符合歷史程序的!本來如果南明沒有在第一時間被清軍打殘,那群雄逐鹿的年代到來是幾乎必然的事情。明朝已經持續了二百七十七年,太長太長,太老太老了,國家機器已經腐朽到無以複加的地步,被新興的政權取代是無法避免的,但是被什麼樣的新政權取代,卻是區別非常大的事情!史閣部當然知道、卻不會願意承認明朝必然被取代的事實,他的心思隨後轉移到揚州城的內政上來,衙役們的稟報讓他倒吸一口涼氣——陳德、毛雄輝已經是夠誇張、夠霸道、夠為所欲為了,沒想到朱倫瓔這個看上去悲天憫人的周藩郡君居然會……果然是最毒婦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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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被俘的細作可以供出三個其他的細作,這三個其他的細作又可以供出九個細作……如此這般重複七次,一共可以發現多少個細作?
洛英知道答案,卻不願意去算,因為她的時間幾乎被抓捕和審訊佔滿了,各種細作的醜態百出的喊叫不絕於耳。
“冤枉啊,小人真的不是細作!”
“哈哈哈~別讓羊舔了~哈~別舔~哇哈~小人……說……”
“我說我說我都說,饒了小人吧……”
“小人方才是記錯了……小人真的沒想撒謊……小人說……小人真的都說……”
這四部曲基本就是一個細作被淄川軍情報司逮捕後用癢刑逼供、耍花招、最後終於慫了的全過程。當然也有的細作比較硬骨頭,或者說比較不長眼的,竟然還真有活活被癢刑笑死的,然後這具屍體就被掛在了淄川軍情報司臨時駐地門口的那棵樹上。
隨著細作的不斷清理,洛英不由得感嘆這幫子吃裡扒外的家夥滲透真是太深了,活脫脫一種自己家中被安插了一堆攝像頭被二十四小時全程偷窺的既視感。而且這些被輕易逮捕的細作只是小嘍囉,真正的大臥底居然是……
徽商鉅富汪氏兄弟?
之前真是看走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