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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然是喜聞樂見的熟悉場景,看起來是在泡蘿莉實際上卻在討論軍國大事。
舒舒服服地坐在毛雄輝腿上的洛英正耐心地陳述著這些天來淄川軍的內政和周邊的局勢,和那些寫在紙面上、略顯枯燥的記錄相比,她親口的描述更加生動,也包含著更多重要的細節。
淄川軍目前的財政狀態可以用“月光族”來形容,軍隊操練、武備生産、科技研發、後勤補給、城池加固、炮塔修築、防病衛生……哪個不是吞噬金銀的無底洞?盡管毛雄輝大破葛泰朗、洛英猛敲五大戶竹槓都得到了可觀的收入,但隨著淄川軍規模的繼續擴大,這些橫財終究是杯水車薪。
“看來只有國家級的戰爭掠奪才能滿足如此的消耗,唉……”毛雄輝嘆道,“想窩在一個小地方慢慢種田造兵攀科技可真不容易,這要的可不只金手指,這是要金象腿才行啊!”
洛英搖搖頭:“嗯哪,並非如此,上一個沒有金手指卻依然靠種田而非掠奪奪取天下的人,就在二百七十多年前……”
毛雄輝當然明白洛英的意思:“啊,你說的是朱元璋,這年頭要有他老人家,至少在面對中東那一狗票子人之前,沒咱倆啥事了……不過說起來明太祖當初佔的是富礦,我們佔的卻是貧礦,且不說在淄川如何像在南京一樣地種地,就算是種出來萬頃良田,清軍來一票騎兵啃完作物也是分分鐘的事兒……”
洛英看著毛雄輝,眼睛裡似乎含著促狹的笑意:“嗯哪,這麼說我的大狗熊分地給第一農場的人,只是為了收買人心而不是為了産出了?”
毛雄輝苦笑:“那是當然,誰不知道在這該死的小冰河期,在北方種地的産出低的令人發指。我原來還有些奢望,問過第一農場的老農實際産量後就徹底變絕望了。現在除了從南方買糧食和從海邊大量收購魚以外,其他的真心算添頭,不要說土豆之類的高産作物,這玩意兒沒有脫毒技術産量只比中國傳統的糧食作物高一點點而已,而且雖然土豆塊莖在地下,但地上部分被馬吃了也要命啊……”
“要命?”在聽到這個詞語的時候,洛英狡猾地笑了一下,“嗯哪,你說的很對,如果馬吃了土豆的地上莖葉部分,要的是誰的命呢?”
“等等,你是說……”毛雄輝猛然間想起了什麼,沉默數秒後,他發出開心的大笑,“龍葵素!我算明白了,為啥近代戰亂頻繁的地區那麼喜歡種土豆了!”
有道是真相如同一層窗戶紙,點破方知曉其中秘密,毛雄輝現在明白,土豆作為“高産”作物,其優勢不僅僅在於其地下塊莖的産量,而且還因為其地上部分大量的、劇毒的龍葵素。
縱馬狂啃對手的農田,這一針對谷、稻、麥異常有效的無恥做法,用在土豆田上卻無異於自尋死路——龍葵素本來就是土豆防禦食草動物的利器,中招後口吐白沫上吐下瀉都算是輕的,吃多了直接翹辮子都有可能,考慮到馬匹的成本,再缺心眼的敵將面對土豆田栽過跟頭後也不會繼續放馬去啃了,而採取火燒毀田這種方法,土豆的可食用部分在地下,火燒中損失也遠比可食用部分在穗部的作物小的多。
洛英的計劃叫“魚和土豆”,聽來像是舊時間線上英式黑暗料理的名字,而舊時間線上英國解決饑荒問題的方法,除了大量對外移民外,魚和土豆居功至偉。魚目前自然是大批次從博興方面購買,比肉類便宜的多,而且十七世紀的捕撈量遠沒有到需要保護漁業資源的地步。至於土豆的來源……感謝當初大科學家徐光啟為了緩解饑荒努力做的推廣,只要願意花錢,透過濟南明軍的官方渠道還是買的到的。這一批品種原始、塊莖明顯比現代品種小幾號的土豆由於儲藏不善,發青的佔百分之八十,發芽的佔百分之九十,而洛英的解決方法倒是透出幾分毛雄輝式的簡單粗暴——既然沒法吃,就全部種上,從淄川城內到孝婦河邊,那麼多拋荒的耕地不種白不種!這批種完,過三天再來一批繼續種!
毛雄輝哈哈大笑,說咱倆這執政官模式玩的真溜,等下一批土豆來了讓第一農場那邊也種上,我們的口號是沒有最多,只有更多!洛英捂嘴笑了幾聲,然後話風一轉——嗯哪,別高興的太早,産量是一個問題,儲藏是另一個問題,土豆這東西還好說,多挖地窖避光儲藏即可,而魚等海産品在夏半年怎麼儲存,是非常非常大的問題……
毛雄輝聽罷進入思考模式——洛英說的沒錯,海産品在溫度較高的夏半年腐爛變質的速度極快,鹽醃的話成本太高,而曬幹的話對空氣濕度要求比較嚴格,萬一遇到比較潮濕的天氣,魚曬幹前怕是要先長蛆了……而要是無視氣候強制幹燥只能烘幹,但大批次烘幹海産品的話,又存在一個燃料成本問題。
毛雄輝和洛英談了很久,最終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了——烘幹海産品確實需要大量的燃料,但在淄川軍目前的技術條件下,恰恰存在相當嚴重的燃料浪費,而其中的耗能大戶和浪費大戶,就是目前作為淄川軍支柱之一的鋼鐵加工業。
鑄造是效率最高的大規模加工方式,而鑄鋼是人類全面進入工業化社會的大前提之一。基於這個要點,毛雄輝、面瓜及其他工匠一直在尋找提高爐溫,融化熟鐵乃至鋼的技術手段,什麼超級簡化版蓄熱室、無敵山寨版反射爐、粗製濫造版逆流交換系統都出來了,但就目前的進展看……毛雄輝推測爐溫從一千兩百度提高到了一千三百五十度,還有最後五十度沒有攻克。
由於大量的生産和頻繁的試驗,淄川城“鐵爐堡”的耗煤量和廢熱都是驚人的,而大量的廢熱除了用來燒水外,現在又有了一種新的用途——熱風幹燥。
透過風道和煙道逆流交換産生的大量熱風,用來烘幹和做熟海産品非常的適合,再加上一次處理一屋子的喪心病狂效率,確實很有發展前途。毛雄輝在準備陳德要求的物資之餘,連續數天都在摸索熱力、烘幹時間和風量的配比關系,最終的結果相當讓人滿意,熱風處理過的魚肉竟然多少有點後世烤魚片的風味。
隨著一批又一批的“烤魚片”加工完畢,淄川城乃至第一農場的土豆種植工作也進行的如火如荼,種,再種,繼續種,見縫插針地種!毛雄輝和洛英想象的到不久之後那青蔥的綠意,而期待著數月之後飽滿的豐收……
當一切準備就緒,就等著博興軍來人一起海路襲清的時候,毛雄輝和洛英卻意外得知了莊子固伏擊許定國得手的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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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這就是弘光元年二月中旬,在南直隸和山東境內發生的一系列事情的最好描述。
在洛英所熟悉的舊時間線,陰險的許定國在弘光元年初獲得移師徐州、似有北伐之意的高傑信任後,在睢州宴請之時暴起擊殺高傑,直接導致南明江北四鎮中的高傑部完全崩潰,而許定國則在飽掠之後,帶領大量軍隊投靠清朝,直接改變了清軍和明軍的力量對比。毛雄輝和洛英就睢州之變能否幹涉進行過研究,最終得出結論是力量不夠不能趟這渾水,而在被蝴蝶效應改變過的新時間線上,莊子固喜聞樂見地趟了渾水,而且……居然趟的不錯。
洛英評判道:“許定國暗算高傑是謀劃了很久的陰謀,睢州之變在新舊時間線上都發生是可以理解的……但新時間線上的睢州之變更晚,雙方火併的規模也更大……而莊子固伏擊北撤中的許定國部並繳獲大量輜重,還收編了數以千計的高傑殘兵是整場事件中最大的黑馬,嗯哪,如果不是莊子固曾經是許定國的部下,對許瞭解甚多的事實,我幾乎要認為莊總兵是個開掛的穿越者了……”
毛雄輝問道:“根據你的歷史知識判斷,在清軍南下前,莊子固的軍隊勢力能膨脹到什麼地步?”
洛英沉吟片刻做出回答:“嗯哪,以莊子固在舊時間線上馳援揚州的驚人速度和力戰到底的表現看,他其實是個相當出色的將領,其敗亡純粹是因為兵力不足。在新時間線上有了擴充軍力機會的莊子固,其力量絕對不會亞於就時間線上的黃得功,沒錯,就是那個讓左良玉的兒子左夢庚咬牙切齒的名將黃得功。”
“很好,”毛雄輝重重地點了點頭,“莊總兵的力量越強,到時候對清軍南下的牽製作用越大,揚州會戰中明清力量對比也不至於那麼懸殊。”
洛英點頭:“是啊,如果莊子固能膨脹到江北四鎮(隨著高傑勢力崩潰,江北五鎮重新變為四鎮)中最強的級別,那麼揚州的大悲劇還真有可能逆轉,不過盟友再強,也比不上我們自己的力量可靠。如果在清軍南下前,淄川軍的力量能膨脹到濟南明軍的七成到八成的地步,那麼別說幹涉揚州之戰了,以山東為基地反攻北直隸都未嘗不可……”
洛英的語音逐漸減弱,因為她也知道自己說的目標要達成難度有多麼大……時間,他們真正需要的是時間,在“清軍主力南下”如同達摩克裡斯之劍般高懸於頭頂的時候,形勢是不會仁慈到允許他們慢慢種田的……
“放心吧,我的小郡君,”毛雄輝抱著洛英嬌小柔軟的身體,眼神中一半是信心,一半是寵溺,“我軍雖然不能和濟南明軍那樣大批騎兵aaaaagh過去野戰拼正面,但現在淄川城這樣高牆深壑,塔樓不嫌多的架勢,防守反擊是沒問題的。我軍在規模上劣勢很大,所能依賴的只有制度和科技,我希望在海路襲清完成後回到淄川之時,煉鋼、煉焦、土水泥這三項研發中,至少有一項能得到明顯的突破……”
洛英柔軟的小嘴在毛雄輝鬍子拉碴的下巴上狠狠親了一口:“ua,放心吧,我的大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