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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西門的方略是伺機待發,那麼東門的關鍵是虛張聲勢。
不同於後世戰略遊戲中的上帝視角,真實的古代戰場上視野極為有限,於是乎虛虛實實,真真假假就成為謀略的象徵,經典戰例包括當年張飛用馬拖著樹枝製造塵埃來迷惑曹軍。現在,淄川東門外的雷朋也做著類似的事情。當然為了提高威懾力,人的罵陣聲、馬的嘶鳴聲、號角聲、擂鼓助戰聲、敲敲打打聲,一個都不能少。其視覺效果就是一片塵沙中似有無數大軍殺來,由於聲勢浩大但又看不清楚,越是想象力豐富的越覺得嚇人。
好不容易從西門率兵抵達東門的桑千總就屬於想象力比較豐富的那一類人。他的腦補是青州逆賊正在大量架設三梢砲和沖車,一旦西城門告破,巨量騎兵就一擁而入,後果不堪設想。
桑千總的應對辦法還是用石塊堵住門防禦沖車,至於三梢砲只能硬著頭皮挨砸這老一套,現在一半以上兵力都轉移到東門,但西門的安全桑千總暫時不擔心,畢竟他確認那群通賊的刁民不要說沒有攻城器械,連梯子都沒有。至於什麼蟻附城牆的人肉攻城法,不要說那群餓到虛弱的饑民有沒有這體力,就算強行把人梯搭起來,城樓上兵卒、民壯用石頭砸就能讓他們死傷慘重。
此刻的淄川西門,已經打起了一場雷聲大雨點小的低烈度戰鬥。確切的說,是以潘三木的手下為主力,饑民中比較精壯的為輔助,試探性地往城門底下沖,而那些身子骨比較虛的饑民,好歹能在後面吶喊以壯聲勢。西門城樓上的守軍看起來數量不算少,但大部分都是不情不願也缺乏訓練的民壯,再加上潘三木的部下已經完全撕掉了偽裝,架著盾牌前進,因此箭矢效果不佳,石塊雖然造成了一些傷亡卻無法阻擋攻勢,潘三木的一些部下已經突進到城門“洞”之內,而這恰是防禦方火力的死角。
黃小七和胡二倜就在這“突擊隊”之列,這個名稱之所以要打引號,是因為那麼厚的城門在沒有沖車的情況下要想鑿開幾乎是不可能的任務。然而黃小七、胡二倜及其他人的任務是猛敲猛砸,外加猛喊“剁了奸賊燉肉湯”,力圖造成岌岌可危的假象。
至於攻城的真相,在正面攻勢吸引了守軍幾乎所有的注意力,從側翼的一點點“微不足道”的響動開始。
從海戰跳幫到陸戰攀牆,對於“海泥鰍”手下那幫水手、漁民本質上都是海盜)來說,並沒有什麼技術上的區別。
真正的區別在於戰場環境,雖然海盜們幾乎個個手腳靈便,遠比雲梯難駕馭的鈎索都玩的很溜,但其代價就輕裝上陣,遇到密集的遠端火力那是血肉橫飛的下場。而現在正面的佯攻為真正的突擊隊提供了變相的掩護,這恰是奪命的尖刀出鞘之刻!
兩丈多高的淄川城牆,對於陳德及其手下來說真不算什麼。順著十幾根咬住城頭的鈎索,四十多個猿猱般靈活的身影迅然而上。這次突襲“海泥鰍”可是下了血本兒,特別關照過的核心成員們沒有發出任何多餘的響動,等那個正全力應對正面的崔把總回過神來,已經晚了……實在是太晚了!
“你們……”
“逆賊……”
“老子……”
“不……”
短短數秒,就是四條人命,第五個的倒黴蛋嚇破了膽,慌不擇路地從城頭上摔了下去,至於第六個本來就是被抓來充數的民壯,崔把總只給他發了一根削尖的木棍當武器,眼瞅著打不過也跑不掉了,幹脆把木棍一扔,進入抱頭蹲等)防死)模式。
……南無阿彌陀佛……觀音大士救苦救難……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讓俺死的痛快點……昏頭昏腦地念了一大堆話,預料之中的死亡與痛楚卻遲遲沒有到來,名字叫劉二的民壯像被冷水潑醒一般,猛然間聽清楚逆賊喊的口號——
“誅殺首惡!”
“協從不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