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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微末之處的機括響動。
烈火熾燃之所的猛烈爆發。
血淋淋中頹然倒下的黑影。
這一幕,在洛英的夢魘中無數次浮現,而在從長江口到青州的航行中,毛雄輝手把手地教她如何使用手銃的時候,從手機的記錄裡翻出來的一則後世的舊新聞讓她感觸頗深。
……華裔女子以一敵三,用槍械擊退三個窮兇極惡的黑人強盜,其中一人被擊斃……
“明白了吧,對於體能弱小的人,熱兵器才是對抗身強體壯者唯一的辦法。夏娜式的小蘿莉耍大刀大殺四方只存在於幻想中,但小姑娘用槍械擊斃來襲的大塊頭卻是真實的……”毛雄輝的話語在洛英腦海中浮動,而真實的懲戒在她眼前以最殘酷直白的方式展現開來。
她殺人了!她終於親手殺人了!
伴隨火藥的轟鳴和沿著手臂傳來的後坐力,足有後世小孩玩的彈珠那麼大的鉛彈擊中了來襲的三個刺客中為首一人的額頭,鉛彈本身的速度和來襲者的速度疊加,讓它在擊穿顱骨的時候徹底變形為不規則的鉛塊,這鉛塊在柔軟的腦組織中翻滾、肆虐,把本來秩序井然神經中樞通通攪爛成一堆混沌的血肉漿糊……
然後他就死了,死的出奇的平靜,失去了神經中樞控制的聲帶甚至來不及發出垂死的呻吟,為首的刺客死掉的軀體彷彿布口袋一般從馬背上跌落,發出沉重而無奈的響聲。
失去控制的快馬以風一般的速度掠過洛英、喜樂和米豆,而緊隨其後的兩個刺客大張著嘴,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
“大哥……大哥死了?”
“妖女!俺馬百七要你還俺大哥命來!”
馬百七的憤怒並沒能持續多久,因為他背後的馬翠花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她以最快的速度重新撿起弓箭,呼嘯的箭矢直奔馬百七的後腦勺而來。
“你也配姓馬!”伴隨著馬翠花狂怒的斥責,僅僅數秒後,另一根箭矢直奔馬八十的後背而來,兩根箭矢都命中了目標,飽含仇恨的箭頭比平時刺的更深。馬百七嗚哇一聲慘叫從馬背上摔下,等待他的是喜樂和米豆手持盾牌對著冒血的腦瓜一頓猛砸狠敲。
馬八十忍著巨大的痛苦,夾緊馬刺開始亡命逃竄,但這時巡邏的騎兵已經聚攏過來,馬刀的寒光,鮮血的殷紅,連同失敗者可悲的慘叫混雜在一起,然後慘叫聲戛然而止——因為這廝的脖頸被刀刃齊刷刷地切開了。
馬氏三兄弟全軍覆滅,三個刺客伏屍當場。其中最慘烈的一具屍體居然是喜樂和米豆的“傑作”,洛英自己還沒從第一次親手殺人的心理陰影中解脫出來,就赫然發現喜樂和米豆在過了那道心理坎兒後,比自己兇殘多了,用盾牌砸,用腳踹,手捏著箭尾硬生生往裡捅,用小刀刺和挖,直到馬百七被揍的渾身稀爛,兩個眼珠子都從眶裡蹦出來被踢出去好遠,血淋淋的碎肉染紅了很大一塊地面,整個人死的不能再死,她們才罷休。
戰場的後方在一瞬間變得寂靜,圍攏過來的男人們看著這四個在奮戰中取得勝利的少女,目光中一半是敬重,一半是陌生。當兵卒們終於發出勝利的歡呼,淚水卻從洛英眼中不可抑制地湧出,她哭了,她真的好想大聲地哭一場,方才經歷的,貼近死亡的威脅和恐懼,連同血肉橫飛的猙獰和怪誕一起席捲而來,那敵人倒下一瞬的剪影,和手銃管口裊裊上升的蒼白硝煙一起,是她勝利的象徵,也是她揮之不去的夢魘。
……但自己,至少還活著……不是麼……
“那些不能殺死我的事物,讓我的意志更加堅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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