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btyetop >
sty1nove.k"
dataads297"
dataadforat="auto"
datafuidthresponsive="true"><ins>
作為一個離經叛道的非主流老中醫百分之九十五的時間)和喜歡捉弄人的老頑童百分之五的時間),吳老爺子現在有了第三種屬性——雙眼睜大、目不轉睛,凝視紙面長達數分鐘之久不眨眼,足以申報吉尼斯世界紀錄。
洛英畫完,開始耐心地做著解說:“邪氣之真身,實為細小而肉眼難辨之活物,故青陽子名之為‘細菌’,另有稍大者,名之為‘原蟲’和‘真菌’,還有更小者,名之為‘病毒’。此物自開天闢地之時就存於世間,繁衍眾多,族類龐雜。菌之世,猶如人世,有安分守己之民,亦有作奸犯科之賊。”
毛雄輝給洛英遞上一杯茶水,青衣青裙的少女一飲而盡,她指著一個圓圓胖胖的圖形說道:“發面、釀酒之菌,名為‘酵母’,此物屬真菌,無毒無害,最擅將麵粉、糖類化為酒精之事。”
隨後,洛英的的小手挪到一個瘦小細長的圖形之上:“此物棲於人畜肚腸、糞溺之中,名為‘大腸桿菌’,屬細菌之類,此物氣味奇臭,喜食腐敗之物,在腸內能助消食,然則若是汙染水源、食物,可引發腹瀉。”
然後是一個張牙舞爪的“大家夥”,“此物名為‘阿米巴’,又成‘變形蟲’,屬原蟲之類,身體極軟,可伸出偽足捕食,大部分棲於腐水、敗葉之中,吞食細菌和碎屑為生,也有部分兇暴之族類,侵入人體,啃食腸壁血肉,因症狀酷似痢疾,故名‘痢疾內變形蟲’。”
洛英又介紹了瘧原蟲、霍亂弧菌、肺炎雙球菌等一系列常見病原體,吳老爺子聽著聽著,眼睛終於眨了,臉上也漏出嚴謹治學之色——“有道是畫鬼容易畫人難,青陽子一邊說細菌極小,肉眼不可辨,一邊又為細菌臨摹畫像,分門別類,這可真是有趣的緊。”
“嗯哪,確實有趣的緊,”洛英捂嘴而笑,“能識破細菌的隱匿藏形之術的人,就在這屋裡四人之間。”說罷,洛英和毛雄輝的目光,齊刷刷地落在孫雲球身上。
“……我……我不懂……我不知道……別看著我……”正把千裡觀山鏡拆開又裝上的孫雲球一下子懵了,“我也就磨鏡片和裝一些奇技淫巧比較在行,什麼細菌之類的是真不懂啊……”
洛英輕嘆了一口氣:“唉,雖然嘴上說不懂,手上卻很老實啊,文玉,聽說你製作過‘存目鏡’,可以把物體放大百倍,連蚊子的嘴,蝨子的腿都看的一清二楚,可有此事?”
孫雲球倒是很老實地承認了:“這個確實是我做過的……可和什麼細菌有何幹系?”
“當然有!”是毛雄輝的聲音,對孫雲球來說頗具震撼力,“細菌為何肉眼難辨,還不是因為小麼?既然你已經可以把存目鏡做到能看清蚊子嘴和蝨子腿,那麼進一步鑽研下去,造出顯微鏡,就可以看到細菌的真身了!”
“雄輝,你太兇,嚇到文玉就不好了,”洛英現出極溫柔的表情,就好像大姐姐安撫小弟弟一樣,“文玉,聽說你住在蘇州虎丘,母親年事已高,生活不便,收支多有拮據之處,這是我的一點點心意。”說罷直接給了他一塊至少十兩重的銀子。
毛雄輝心想這還沒過門的媳婦真是出手大方,反正那銀子是老子從荷蘭人手裡搶來的戰利品,她花起來也不心疼……不過既然花了本錢,他也不介意好好敲打一下孫雲球這個技術宅——“泰西有名匠列文虎克者,善制鏡,一日以顯微鏡觀察牙垢,竟見無數小獸,皆為青陽子之謂‘原蟲’也。列氏大喜,繪為畫冊,獻於不列顛女王,女王大悅,召之入京,拜為皇家科學院大學士。”這段話嚴格說來問題很大,尤其是列文虎克在崇禎十七年才十二歲,後來飛黃騰達的事情要幾十年後了……但是對於手頭不富裕,常年以磨製單片眼鏡維生的孫雲球來說,“皇家科學院大學士”似乎是一個很好的遠景誘惑。
洛英朝毛雄輝使了個贊許的眼色,然後喲買個近期收益繼續誘惑——“文玉,來揚州吧,我正好要開個眼鏡店,這裡長期伏案舞文弄墨或寒窗苦讀的人更多,你的單片眼鏡會賣的更好。況且令堂若在揚州,保養身體也方便些。”
洛英和毛雄輝軟硬兼施,孫雲球怎能不動心?鏡片專家支支吾吾地說了一堆諸如我家老母行動不便,路上匪盜又多的話,結果毛雄輝拍著胸脯說包在我和我的弟兄們身上,連泰西紅毛鬼船都殺得,什麼蟊賊土匪敢造次?
孫雲球千恩萬謝,然後繼續搗鼓千裡觀山鏡不再說話。非主流老中醫接過話茬:“此番來揚州,感慨良多,郡君貴為賢王之後,巾幗不讓須眉,小小年紀便有如此作為,前途不可限量啊……”
“又可先生過獎了,青陽子學識淵博,深不可測,小女只是學到了一些皮毛,”謙吹)虛她)套爺)話爺)過後,洛英迅速丟擲了橄欖枝,“青陽醫館是為懸壺濟世而建,然則小女一人坐鎮怕是有些勉強,若是又可先生願意屈尊,待遇、分成一切都好商量……”
“……”非主流老中醫略略感到意外,因為本著同行是冤家,絕活部外傳的江湖慣例,醫者之間謹慎地交流爭辯已經是最大的善意,而郡君這麼忙不疊地請自己到青陽醫館做事,就真的不怕尾大不掉、反客為主麼?
非主流老中醫一邊心裡默唸著非禮莫視一邊仔細端詳著郡君,後者正以純潔似水的目光企盼著老中醫的答應,那感覺……簡直和親孫女求爺爺買糖葫蘆差不多。
非主流老中醫尋思著,只有兩種可能——一是郡君涉世不深,不知人心險惡;二是郡君心胸開闊,並不計較一點點的個人得失。而從朱倫瓔和毛雄輝輕車駕熟地收編了孫雲球這一事看,後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莫非我吳又可闖蕩江湖幾十年,醫人無數,到頭來境界竟不如一個十幾歲的女娃?想到這裡的時候,非主流老中醫心中湧起一片愧疚。
“然也,然也!老夫做了幾十年的走江湖行腳遊醫,一把老骨頭了也好享享坐堂郎中的清福!然則老夫在蘇州吳縣醫書、藥材甚多,徒弟也有幾個,這要全搬過來需要一些日子……”
“又可先生敬請放心,我毛某人麾下的隊伍,走鏢走得,搬家也搬得!”
“善哉,善哉,”非主流老中醫感嘆著,“老夫看到後生們這麼有幹勁兒,這昏黑的世道多少亮堂了一些。”
————分割線————
吳有性和孫雲球告辭之後,毛雄輝把洛英的小身子抱起來在圓圓的小臉上一陣狂親,說什麼有一個知性學霸合法蘿莉在身邊真是太好了,還有“真正的蘿莉長大也是蘿莉”之類的話。洛英聽罷撇了撇嘴,說:“大狗熊你是變著法說我永遠長不高是吧?”毛雄輝把洛英抱的更緊,說:“永遠長不高不是很好嘛,身不在高,百五就行,斯是蘿莉,唯吾得親……反正濃縮的都是精華。”洛英直接在毛雄輝臉上咬了一口:“就知道變著法說我個子小,你個用下半身思考的hentai蘿莉控!嗯哪,先放我下來再說,有兩件事要拜託你……快放下來,你抱疼我了,大狗熊!”
毛雄輝恭敬不如從命,洛英交給他一個寫著“楊王休親啟”的信封,很有點內容和分量,叮囑毛雄輝一定要委託王秀川寄掉,不要吝惜郵資,以上算第一件事,至於第二件事——“大狗熊你愛吃大蒜可以,吃完一定要刷牙!必須記得刷牙——”
毛雄輝終於離開了青陽醫館,臉上滿是吻痕和咬痕,祝七七見狀大駭,說什麼“郡君看起來那麼乖巧,原來這麼……那個詞兒咋說來著?對了……好像是刁蠻!”
曹八八倒是想的開:“從王府裡出來的閨女還能咋樣?金枝玉葉裡這脾氣算好的了!”毛雄輝更是想的開:“你們不懂!不懂!我就是喜歡這樣的!”祝七七淫笑著說:“平時都咬成這樣了,以後如果你敢納妾冷落了她還不得直接咬死?”曹八八淫笑著附和:“毛哥塊頭大,咬死也不容易!就是小妾要慘咯——”毛雄輝怒道:“誰說我要納妾了?我這輩子就喜歡她一個!”祝七七和曹八八淫笑地更厲害:“毛哥真是專一的好男人,不過當初說的‘喜歡童養媳’是怎麼回事?”毛雄輝一時語塞,只好說“我什麼時候說過喜歡童養媳了?證據何在?”祝七七和曹八八笑的更嗨:“毛哥真是貴人多忘事,當初你和陳二哥談天說地,俺們兩個在外面站崗放哨,別的沒聽見,童養媳三個字可是清清楚楚!”毛雄輝心想這事越捂越黑,不如開啟天窗說亮話吧——“咳咳,當初陳二哥問我老大不小了為啥還不找婆娘,我直接照著郡君的模樣畫了出來,說媳婦要找這樣的,由於郡君長的面嫩,我畫的比例又不太對,陳二哥就以為是童養媳了。”祝七七和曹八八聽罷,淫笑依舊,還把話題延伸到“個子小面嫩,晚上吃起來和童養媳其實也差不多”的方面去了,一路上彌散著hentai的空氣。
一行三個hentai總算到了翠香樓,安頓好部下之後,毛雄輝、陳德、王秀川三人去了王家大院隔音效果好的裡間。毛雄輝把寄給楊王休的信交給王秀川,求他幫忙,商人微微一笑,說這不成問題。明末的商品經濟發達,私人的郵驛業務早已出現,再加上官方驛站的衰落,私人郵驛反倒呈現出畸形的繁榮。從揚州送信到青州,只要肯出錢真不算什麼,只是這個楊王休……聽毛雄輝講是青州的大員,考慮到青州的位置,這裡面……水很深。
如果說給楊王休的信只是讓王秀川和陳德有所觸動,那麼毛雄輝拿出錢幣圖樣就是爆炸性的了。崇禎通寶和順治通寶還好說,因為前者已經流通了十七年,後者在清軍入關後也在北方逐步成為通用貨幣,可這“弘光通寶”是怎麼回事?新錢明明還沒有在南方發行,一般人至多知道新皇的年號,這……這圖樣是怎麼來的?
面對陳德和王秀川的疑問,毛雄輝按照原定計劃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好歹是朱家人,辦法總是有的。”正所謂劇透百分之一,腦補百分之九十九,在不知道“穿越者”為何物的陳德和王秀川看來,唯一的解釋就是郡君的背景很硬,“上頭有人”,絕不止一個敗亡藩王的孫女這麼簡單。既然有了背景很硬的宗室做靠山,鑄私錢大撈一筆又有何不可?
不過為了安全起見,王秀川還是建議把鑄造私錢的工坊放在岱山,揚州這地方繁華歸繁華,到底還是眼線太多,容易出事,就算背景硬扳不倒,各種麻煩也會影響鑄錢的效率。陳德和毛雄輝點頭,既然大方向已經敲定,下面就都是細節和執行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