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現在是表現好了?
殷成瀾專注的望著他,眉眼溫柔,勻稱的手掌懸在籠子裡,一動不動,等候著小黃鳥過來啄食。
靈江還想別扭一會兒,但看著他蒼白的臉色,又不忍心,一個翅膀把蛋抱在身側,磨磨蹭蹭,拽的二五八萬似的,搖搖晃晃走了過去。
挑剔的把自己喜歡豆子啄啄吃了。
殷成瀾趁他在手心吃食的時候,食指輕輕撓了撓小黃鳥毛茸茸的肚子。
靈江哼哼兩聲,小黑眼睨了他一下。
連按歌蹲在一旁,用書信抵著下巴,說道:“爺,您說他到底認不認得我們?”
殷成瀾又用食指撓了下小黃鳥,小黃鳥嫌他礙事,抬爪踢了他一下。
“……”
認識吧,正常的小鳥不讓摸的話,下意識的反應是往一旁躲躲,沒見過敢撒氣踹他的。
可殷成瀾又不明白,如果靈江認得他,為何不承認呢。
太陽漸漸移到天邊,陽光照到的地方越來越少,胖橘貓變身追光少年,從屋簷前挪到院牆底下,終於不捨的喵嗚一聲抖抖腦袋,站起來,跳上牆頭,目送夕陽收回最後一縷陽光,沉進了山的另一邊。
胖橘貓回頭看了眼正被殷成瀾帶回屋的小黃鳥和鵪鶉蛋,跳下牆頭,消失在院外。
去吃晚飯啦。
屋中氳著淡淡的藥苦味,連按歌將小黃鳥和蛋蛋放進床側,端了湯藥給殷成瀾,男人一飲而盡,靠在床頭,見小黃鳥抱著蛋蛋不聲不響自覺的鑽進了被窩裡面,只留一撮小呆毛在外面,他眼裡笑意更盛。
靈江是認得他的,他還記得他。
這才讓連按歌將書信又遞了過來。
大總管將燭火挑亮,瞅了瞅殷成瀾身邊的床上鼓起來的小山包,壓低聲音說:“山月的絕筆信已經送進了帝都,只要時機合適,就能送到皇帝手裡,爺,我們還要在等嗎?”
殷成瀾手指輕輕摩挲著信紙,問:“山外桃花開了嗎?”
連按歌答:“開了,谷中也有一株桃樹,生在懸崖峭壁上,現在已經結滿了花骨朵,山裡的桃花晚,山外已經花落京城十裡紅了。”
微微敞開的窗戶吹拂進一陣微涼潮濕的晚風,今夜無星,外面漆黑如潑墨,殷成瀾收回視線,道:“快下雨了。”
連按歌看著他。
殷成瀾垂頭,手鑽進被窩裡,撫摸著毛茸茸的小鳥:“等雨停吧。”
半夜。
殷成瀾被撓門聲吵醒。
睡在一個被角下的小黃鳥抱著蛋蛋翻了個身,迷迷糊糊道:“啾。”
開門。
殷成瀾單手撐著身子,用一根手指將靈江又翻了過來,輕聲道:“你說什麼?”
靈江又啾了一聲。
殷成瀾沒聽懂,屋外的撓門聲更激烈了,中間還伴隨著不滿的喵喵聲,他抬袖揮出去,一道淩厲的勁風拍向屋門。
屋門開了一道縫,那隻肥胖的大橘子踮著腳尖,用不符合它身材的速度鑽了進來。
殷成瀾還待幫它擦屁股,再把門關上。
大橘貓進來之後,滿地嗅了嗅,然後仰頭望著看起來很是暖和的床鋪。
殷成瀾裹住被子,皺眉和它對望:“不準上來。”
大橘貓後腿蹬地,跳到了被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