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挨著一面君王對臣子發號施令刻像的刻像,沈初伸手觸碰一下牆壁,明燈的光儘量聚在上面,疑惑道:“何念,你有沒有覺得這裡頭的人,跟別的不太一樣?”
元何念眼光在上面緩慢移動,像在欣賞一副神作,道:“這裡所有畫面上的人的神態幾乎都是不一樣的,如果非要說這面牆壁有些什麼特別不同的地方,那應該是……”
過了一會,沈初道:“怎麼樣,你看出來了什麼嗎?說出來看咱們想的一樣不一樣?”
元何念道:“上面此女雕塑高大,面相雍容,衣衫鑲金帶銀的華貴非常,應該是個什麼供人敬仰的大人物,下面虔誠跪拜著一群人,從衣著打扮上看,有窮人亦有富人?!”
元何念覺得不對勁,看一眼沈初,沈初道:“你再看,這個女的雖然雍容大方高貴,可細看她的神情,卻是微笑中帶蔑視的,還有跪拜的那些人的表情也不正常,發現沒有?”
元何念道:“沒錯!跪拜的人並非出於誠心敬仰此女,他們的表情不像平日裡燒香拜佛求神明護佑的表情,他們垂著頭,眼裡……好像是恐懼!看似是一群人在跪拜神明,其實這裡面才不是目之所及那麼簡單。”
沈初點頭道:“沒錯,反而像是一群人在像一座雕塑求饒,哪裡是在廟裡燒香拜佛求保佑,奇怪了,畫的明明都是些記錄西域人生活常態的畫面,這樣一面從中間插上來,也太違和了吧,難道是他們想記錄些什麼特殊東西,非要把它放到中間來?”
元何念蹲下來,忽然道:“沈姑娘,看,這兒有文字的!”
沈初伸脖子去看,腦子裡冒出一串問號,那些文字都是西域古代的文字,哪裡看得懂:“這些文字是他們西域專用的文字?上面寫的是什麼意思?”
元何念道:“我在書齋裡偶爾有接觸過一些西域的書,上面就有西域的文字,我還學過一些,這幾行字,我想想,也許都能看得懂!”
對這些簡直在畫圖的文字,沈初望洋興嘆,只好默默等他翻譯出來。
元何念道:“上面寫著‘人生而定富貴貧窮,天降大財祭司於助我也,得其財,享其樂,拜之者生,拂其者亡,敬吾財祭,與神共長生’。大財祭司?他們這拜的是大財祭司?”
沈初道:“原來他們在拜財祭。我想起來一件事,西域不是也有財神廟,他們怎麼不去老老實實拜財神,來拜這個財祭,這是為什麼?”
元何念搖頭:“我也想知道。”
沈初道:“罷了,或許除了財神,他們還有能信奉的神明在呢!不管它了,我們現在最主要是得找到路出去,這兒會不會有什麼機關呢……”
元何念道:“也不知道把我們抓來這裡的人是誰,目的是什麼,如果抓咱們起來是急著要殺咱們,就這麼把咱們放這裡,不管不顧,也說不通啊!”
兩人繼續朝前走,牆壁上的畫面又恢復正常,都是些無關緊要,無甚異常之處。
忽然,元何念腳下踩到一塊鬆動的磚石,四周立即震動不已,差點就站不穩,大震動過後,牆壁一處竟緩緩裂開了兩道門。
兩人訝異互看一眼,沈初拿燈去照,看不清那後面有什麼,但既然開了,也沒理由不往裡面走看看情況了,反正往前也是無止境的走,看不到出路,不如從這裡走,碰碰運氣,萬一出路就在那裡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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