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嵐忽然頓下腳步，沈初以為自己沒有回應他，他心有不快，道：“你怎麼說怎麼是吧，你覺得她們不錯，那她們便不錯，當然，我也認同你後面那句！”
奚嵐卻道：“走了這麼遠，累了吧？對，你累了，來，坐下歇會，喝口茶！”
沈初本想說，這不是才下山不久嗎，救崔大人要緊，這時候歇腳恐怕不妥，但她發現他看向茶攤那幾個人時眼神不太對，這麼做應該有他的理由，於是便應下落座，喚來茶攤老闆上茶。
重複好幾聲，茶攤老闆才回應：“誒來了來了，茶來哩兩位，咱杏寧城的特色，上等古烏龍茶，嚐嚐。”
見他樂呵個不停，沈初輕聞茶盞，朝他回笑，道：“真是好茶，多謝了！”
奚嵐毫不客氣幹了一杯茶，道：“喝習慣了，沒感覺。”
茶攤老闆尷尬，咯咯笑道：“啊，看您們這氣質還以為是原城裡來的貴人呢，原來是本地人，物以稀為貴嘛，您在這兒常住，喝多了此茶，沒感覺也不奇怪呀！”
奚嵐緊緊接著他的話尾，道：“我不是本地人。”
茶攤老闆又是一臉尷尬，道：“呵呵呵……那便是常客！一樣，一樣的！”
奚嵐這個時候的笑看起來多了幾分生硬，道：“掌櫃，可否向您打聽個人，一個傳說中的人？”
“傳說中的人……”茶攤老闆手中的動作滯了下，喃喃一句，又笑道：“行，行，您請講！您想了解的，我知道的，都告訴您！”
奚嵐嘴角上揚，道：“戚無夜。”
淺顯的三個字，平淡無奇的語氣，卻叫在場的所有人頓時愣怔，包括沈初。
沈初沒想到他會無所避諱的說出這個讓三界聞風喪膽的名字，眼神不解的看向他，期待他的解釋。
茶攤老闆的態度簡直瞬變個一圓周，肩上的白布狠狠往桌上拍去，茶盞的水不滿而溢，他邊擦桌子邊道：“不知道！該收攤了，這茶還喝不喝？不喝我收了。”
沈初：“……”
奚嵐看向另一桌上的幾個人，他們趕緊避開他的眼神，各喝各的茶，茶杯空了都做個假喝茶動作來移開注意力。
奚嵐擱下幾個銅板，道：“結賬。”
離開茶攤，沈初回頭看，那些人的眼神表情似乎都與剛才不一樣了，轉過頭問奚嵐道：“你有新發現？”
奚嵐道：“你不是也有新發現了嗎？”
沈初並沒有發現什麼大事，只注意到有些細節的變化，道：“你問掌櫃戚無夜這個鬼之後，他們便不一樣了，你知道他們有可能聽過戚無夜的存在，為什麼還要問他們？”
說罷正要回頭再看一遍，奚嵐道：“不必看了，他們已是死人。”
沈初心裡咯噔了一下，不可置通道：“已死之人？可他們身上沒有死氣！”
奚嵐道：“將死之人。他們耳根處有個淺顯的紅色印記，彼岸花的印記，剛被弄上去不久的。”
沈初感覺喉嚨乾澀，半晌確認自己的想法，道：“那是戚無夜留下的，而被留下他的印記的人，等於已死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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