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這明燈當真實打實的燈,除了能把這條通道照得透亮外沒任何特別功能,盯了半天還是無甚變化,,沈初嘆一口氣持燈繼續行進。
泥濘不堪的路面和掉泥渣的四壁看得更清楚了,這個時候要硬用靈力闖出去是肯定要不得的,泥壁能不突然坍塌下來活埋了她就得開壇做法磕頭謝過滿天神佛了,哪敢妄想打通出去!
行至盡頭,再沒路可走,擋住去路的一堵牆看起來比周圍的四壁要好很多,起碼沒有撲簌簌掉泥。
沈初探手摸了摸,確定結實,又再伸手試探,看有沒有機關,找了一會,沒有發現任何破綻,想了下,決定謹慎用靈力作用其上,儘量不波及四壁危牆。
沈初用了靈力推牆都沒反應,不得已手中靈力再加強,依然紋絲不動,倒是鬆手的時候身後傳來一陣轟然倒塌的巨響,整個人都抖了抖,回頭看見不遠處已經被封死,泥塊還在有一下沒一下的落著。
“……”
衝動是魔鬼,看來還是小心駛得萬年船!
愣了一下,沈初便覺身體突然失去重心,兩腳踩空,直掉了下去。
落到地上,還沒來得及爬起來看清楚掉到了什麼地方,周圍有什麼,就又掉了下去,下面依舊如此,一連掉了三層,摔得剛掰回來的骨頭又嘎吱作響,重新錯位。
終於,沈初偏過掉下去的正方向往邊上一跳,跑遠半丈,回頭:“……這陷阱該停了吧?”
果然,陷阱連連的地方除了還在掉泥外,總算消停下來了。
沈初鬆一口氣,回頭掌起金色明燈往前行進,與剛才不一樣,這條通道竟然是通的,通道的盡頭是一處有光之地。
她站在入口猶豫片刻便跨步進入,眼前所見簡直讓她一陣惡寒傳自頭傳到腳。
這是間破落的房屋,坐北處有一張陳舊的方桌,桌上放置幾根正燃著的白蠟燭,焰心搖曳不定,照得屋中昏昏沉沉十分蕭條,屋的另一方門大門緊閉,卻有一扇蒙了厚塵的窗,竟有日光透過窗欞照射進來,雖微弱得不及白燭發出的光,可沈初還是發覺了,自己誤打誤撞,從上面掉下來居然到了外面,真真不可思議!
再放眼低頭看去,布料破爛,人骨遍地,亂七八糟一大堆,有的甚至還殘留著頭髮,應該是剛死不久的人,這裡到底死過多少人,不得而知,不敢想象。
沈初跨過這些東西找到落腳點,環顧一週,目光落在一具棺材上,棺材應該是這裡面的所有東西中最新淨的東西了,可正因為如此才更令人心生惡寒。
棺材裡面大概是一具屍體,她想,既然是已死之人,那就不便打擾,該讓它安息了。
如果不是屍體……那也不該跟自己有半點關係,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算了吧。
沈初倒吸一口氣,轉身向那扇被封住的門走去,門上的塵土厚得跟多了一堵牆似的,但門閂卻並非如此,塵土少得跟有人常住一樣,這說明,門是被人開啟過的,想到這裡還算有點欣慰,起碼這門是能開啟的。
沈初拉開門閂往外推門,卻發現門外被鎖了,不過不要緊,這種人間的鎖還經不住她一掌靈力的,於是揚手一下把外面的鎖給劈開了去。
門依然推不動,也拉不開!
窗,還有可以一試……可是窗也打不開……這門和窗,都被靈力封住了!
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愈發強烈。
沈初回轉過身,右邊陰暗的角落有一塊破爛的簾布隨意垂掛,遮住的地方應該是一個隔間。
裡面好像有聲音傳出,她憑靈力感受出來那裡的氣息很奇怪,像人亦像鬼,難以分辨,不知到底是什麼。
站在原地不動,頷首便看到了腳下隨處可見的人骨,微微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