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瑾明若在在人群裡露真臉就太顯眼了,只好收起那身財神裝,低調將頭往裡縮一下,用嘴型道:“剛到不久。”
沈初扯眼角餘光看他。
他比著眼神又補一句:“奚嵐讓我來的!”
沈初釋然,這麼說在那之前他和子軒已經見過奚嵐,起碼說明他們都還好,沒有出事。
芳瑾明卻不言而喻道:“我沒見到奚嵐,我……”
“嘭!”眼前一黑,頭盔甲蓋了眼睛,芳瑾明又被人在後面拍歪了盔甲,忙扶正,回頭道:“我說,能不能別老打人?很好玩嗎!小心我……”小心我奪你今生財運,讓你窮一輩子。
那人正是起初帶頭的那個,道:“怎麼著,跟犯人擠眉弄眼,沒治你同罪還講理來了?”
芳瑾明不語,帶頭好像想起來什麼,微怒道:“現在誰是上頭誰是下屬!老虎頂上拔毛了?”
沈初哭笑不得,使眼色讓芳瑾明淡定別衝動,芳瑾明當然知道不能跟他吵,也不屑吵,就忍下來了。
等等,沈初道:“我並沒有犯事,不是犯人吧?”
皇上都說她有罪,怎麼還有錯,帶頭的不跟她討論這沒用的,說:“少他媽廢話,快走!”
湧樂國王似乎聽到後面有聲音,回頭看一眼,帶頭的對上那一雙特色鬥雞眼下意識就低了頭,低頭還是看得見他的頭頂,只好再低一分,不敢多言。
一路行進,短短距離湧樂國王就改了數次方向,身後人更龍尾似的隨著龍頭繞,似乎不確定要在哪裡審犯更殘酷更合適,幾番更改才確定在天子殿停下。
湧樂國王偏頭斜視症犯病,大手一揮,道:“都退下,這個女的留下。”
眾威武侍衛兵目瞪口呆,心中都吃驚不解,這天子殿好像是寢殿,不是審犯人嗎,性命攸關的時刻,宮外還聚集著那些隨時變成吸血鬼湧進來的人呢,皇上這是怎麼回事,辦點什麼人生歡事也得找個合適時間吧……
但天子的命令,誰敢不從,又想到這或許是皇上別有用意,寢殿也是個地方,說不準寢殿裡有更加殘忍的東西可以嚴刑逼供,眾人於是得令退下。
“慢著!”湧樂國王正瞪著鬥雞眼,道,“讓御廚上酒菜,要大肉,最好是雞。”
“什麼?!”帶頭的道,“……是,遵命。”
沈初使不上勁,靈力莫名受到很大的壓制,對芳瑾明卻沒多大影響,不管是不是因為壓制鬼力而不壓制仙力,或者僅僅只是針對她,這個國王都不一般,得處處提防,芳瑾明使眼色讓她放心,他會想辦法進去的。
侍衛端上幾盤油亮花花的點醬雞,侍衛出門前他還特意吩咐道:“多加蒜,並且蒜要炒過。”
不一會,侍衛退下,天子殿只剩下兩個人,國王邊啃雞邊吮手指,頭也不抬道:“吃完再收拾你。”
沈初:“……”卻感到靈壓越來越強,剛才只是使不出靈力,現在身體都開始發軟無力,好像有什麼在將身體抽空一樣。
她道:“皇上,您找我來是有何事嗎?”
湧樂國王道:“放肆!難道朕還要邊吃邊審你?閉嘴吧!”
沈初不想再多說,好儲存力量使自己好受些,忽然驚現,吃雞時候的國王,不斜視也不鬥雞眼了,莫非吃雞還能治鬥雞眼不成,簡直不可思議。
不知過了多久,似乎就在不久前又似乎過了好長一段時間,她眼前開始視線重疊模糊,看到的空間都一分為二,額角滲出汗液,再這麼下去怕真的撐不住,她道:“皇上!要是沒什麼事,就請先讓我回去吧。”
這是句廢話,坐在龍椅上的人根本不理她,還自顧自的吃雞,風雨雷不動。
這時,耳邊響起斷斷續續的聲音,強打起精神來聽才辨認出是秋子軒,暗自欣喜,聞言很快又緊張起來。
秋子軒道:“阿初,不好了,青一在順風處燒了黃陰紙,宮外瘟疫爆發,那些東西在撞門,場面快要控制不住了,你現在在哪裡,還安全嗎?”
沈初不敢說自己現在很不好,那邊需要秋子軒幫忙鎮壓,聽到自己有事肯定會擔心,這個時候讓他分身乏力就事倍功半了,於是道:“我還好,不用擔心,你先在那邊看著,我稍後過去!”
斷了聯絡,表面鎮定自若卻早已心亂如麻,辦法,有什麼辦法,辦法在哪裡?
視線落在旁邊的桌案上,用那塊硯臺砸暈他?不行,要是砸不暈,她就遭殃了。
髮帶,她有髮帶,勒死他?或者……或者什麼??行不通啊!
心頭猛的一震,不對,皇宮裡加強守衛,關閉宮門隔絕百姓,那些威武雄壯的侍衛兵指明瞭是阻止這事並且捉拿始作俑者的,照他們方才的態度來看,皇上是從頭到尾都在關注此事,正是他派人處理的這事,可現在火急火燎的,為何他還能淡定吃雞,除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