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仙安居,門口洋洋灑灑揮就的“仙安居”三個大字熠熠生輝,裡面燈火通明,時不時傳出幾聲歡呼聲和哀嘆聲,仔細聽這聲音,不太像是有急事。
秋子軒道:“阿初你進去吧,雖然我不知道奚嵐仙子他有什麼急事找你……”
說罷抬頭看了看上方那三個字,又低下了頭。
沈初正要進去,那個穿紅衣的人就剛好出來了。
奚嵐跟見著爹媽一樣熱情,迎上來道:“來了?正好,趕緊進來,四缺一呢!”
沈初:“???”
秋子軒:“……”
奚嵐道:“來來來,別乾站著,就差你了。今晚找不齊人!你來湊個數也成。”
沈初狐疑的看向秋子軒。
只見秋子軒訕訕的笑了笑,習以為常的樣子,無奈道:“打牌……”
奚嵐聽見了,道:“啊,對,打牌,是忘記說了,子軒你也來這裡了?都進來吧。”
秋子軒剛想問,不是你讓我把人帶到這裡來的麼,但想到平時那些門生如此讓他順便也順便慣了,不差這次也是他們的讓他順個便,就沒再說什麼。
沈初哭笑不得。
仙安居里有很多供人娛樂的稀奇東西,是沈初生前都沒見過的,空間擺設並不像人間的賭坊那樣烏煙瘴氣,反而清淡雅緻,人不多,更像是仙子閒來無事時把酒言歡談笑風生的場所。
奚嵐來不及跟她解釋這些,匆匆把人領到一間小偏間裡去。
偏間比較安靜,一方圓形的大窗子,窗外種著一棵仙樹在夜風中搖曳,一旁有一張玉石桌子,桌上茶香飄溢,雅緻靜謐。
剛進門就看見裡面一張四人桌子坐著兩個人,桌上放著一堆牌……
如此雅緻的偏間,用來打牌,算不算暴殄天物?
桌旁兩個人長得很仙,五官明朗,用俊俏來形容就沒錯了,一個俊一個俏。
俊的那位紫衣銀髮,手拿拂塵,冰冷得好像誰都是他仇人一樣,見人就翻白眼。
俏的那位紫衣黑髮但花枝招展,恨不得把天下值錢的都穿在身上,熱情似火,見誰都跟見了爹孃一樣,忙起身一路小跑過來接人。
細細看來,這兩人長得竟有幾分相似。
這正是芳瑜清和芳瑾明這對親生兄弟,前身是凡人,幾百年前為凡人時就已經飛昇了。
說到此兩人的飛昇可謂是神奇到天上地下捨我其誰。
飛昇前兩人家境羨煞旁人,既為官亦經商,富可敵國,天下除了皇位其他沒什麼是他們得不到的,如果說官可以用錢買來,那麼他們可以買到除去皇帝以外的任何官職。
兩人都聰明的很,懷致富之奇謀,握持籌之勝算,自家父去世後便著手經商,家業打理得頭頭是道,財源滾滾來真不是一句祝願的話!
當然,當的那天官大宰在朝廷裡管財政這官也是買來的,沒有誰比他們更富了,所以志不在貪,而是在於以官之名守得自身一方安穩,守得住自己的家業。
一次意外外出,恰好遇上了奚嵐飛昇,二人目睹了整個過程,心血來潮,芳瑾明兩眼放光,也非常想飛昇,他想飛昇,兄弟連心,芳瑜清自然不會作壁上觀。
兩人想盡一切辦法去尋神仙,整日去燒香拜佛,磕頭如搗蒜,虔誠的很。
彼時仙界剛好有一批仙子喬裝下凡處理事務,在金城國時遇到了大問題,一群難民見他們氣度不凡,圍堵住求施捨。
起初他們見這些難民很可憐,便大展施手相助了幾個老弱病殘,被救助的幾人一傳十十傳百,說神仙顯靈了,神仙下凡了,就給傳開了。
殊不知,此處的難民數量簡直超乎他們想象,彼時他們能用的人間銀子不多,自己都成了問題,救濟幾十個還勉強說的過去,但陸續圍過來的金城國難民起碼有上千個,根本無力救濟,想走走不了,又不能用靈力傷害他們,一時無比的焦頭爛額。
芳姓這兩兄弟正愁著沒見著神仙,此事一傳到他們耳裡,芳瑾明嚷嚷著踏過千山萬水都要過來見一見。
其實那些難民哪裡知道這些是不是神仙,看到有好心人幫助自己,就都當神仙了。
兄弟倆卻信了,連夜快馬加鞭去金城國,見到那些神仙簡直要痛哭流涕,當然,是芳瑾明要痛哭流涕,芳瑜清則一如既往的棺材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