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竹峰。
雲霧縹緲,竹林花海,景色絕美,宛若人間仙境。
在這山崖之間,卻時時傳來幾聲極不合宜的嘆息之聲。
田不易苦著一張臉,不停地在房間內來回踱步,每次當他停下腳步想要踏出門外,就會停頓下來,等上片刻,再重新退回屋內。
“不易,你這是在做什麼?”
“整整一個上午了,你都是如此,我看你魂不守舍的樣子,是遇上什麼解決不了的難題了?”
蘇茹坐在銅鏡前,用梳子細細梳理披散著的烏黑髮絲。
田不易抬起手,欲言又止,做出一副想說又不能說的樣子,思慮再三過後,終究是放下了手,把已經來到嘴邊的話再次給嚥了下去。
蘇茹瞥他一眼,知道他性格固執,懶得理他。
大竹峰,田不易是明面上的首座,可實際峰內大大小小事務,包括教導幾名弟子修行在內,有哪一件不是她親手操辦的?
“你是在擔心老七?”蘇茹放下手中梳子,慢慢起身來到了田不易的身旁,雙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老七?那小子我有什麼可擔心的?”
田不易眉頭一挑,回憶起外表憨厚的張小凡,不屑地冷哼一聲。
“別看老七傻乎乎的,實際上還真就是個深藏不漏的傢伙,要不是他在這次七脈會武上大放光彩,就連齊昊都只能勉強和他打個平手,我怕到現在還是不知道老七的真實境界,一直被他矇騙著。”
蘇茹面露困惑,問道:“既然不是擔心老七,你是在擔心靈兒?”
田不易點點頭,惆悵道:“是啊,我當然擔心靈兒。”
蘇茹正對著田不易前方坐下,不解道:“靈兒有什麼可擔心的,她最近又沒犯錯,整日裡都待在楊浩的竹屋那邊,觀著風景,品著茶,歡聲笑語不斷,不知道過得有多開心。”
蘇茹將垂落的髮絲挽到耳後,隱隱有些羨慕之意。
田不易沒發現蘇茹細小的神情轉變,腦海裡滿滿的都是楊浩,他自言自語道:“就是這樣,我才擔心啊!”
楊浩和陸雪琪的對戰,竟是把數年前小竹峰的某個舊案給牽扯了出來。
聽著小竹峰女子們有理有據的對話,他們就是再不願意接受這個結果,也猜出來了楊浩就是那個逃脫的賊人。
道玄真人和幾位首座商議了一下,最終還是選擇拍板將此事給徹底壓下來,雖然水月大師心中不情願,但好在小竹峰也沒受到什麼實質性的傷害,所以這件事到此偃旗息鼓。
田不易總覺得心理不是滋味,好像有個坎兒,不上不下的。
他想了想,長嘆幾聲,還是沒敢說給蘇茹聽。
“算了,這事兒已經過去了,再繼續糾結下去也只是庸人自擾,只要楊浩以後不會犯這種低階錯誤,我也樂得清閒。”
田不易抬起頭,望向蘇茹。
“掌門師兄有命令傳下來,他打算讓楊浩也跟著下山,在暗中保護老七那一行四人,稍作照拂。”
蘇茹意外道:“楊浩?他去不是挺好嗎?以他的上清修為,即便是遇到了魔道中成名已久的兇徒,只要機靈些,也足夠自保,況且楊浩暗中行動的話,也能夠保護老七的安全。”
田不易點點頭,說道:“正是,我也是這麼想的。”
沉默幾秒後,田不易說道:“你那把劍呢?”
蘇茹美目輕眨,明白了田不易的意思,若有所思的視線平靜地注視著田不易。
……
楊浩最近的日子過的很自在,甚至還有些舒適。
修道之人除了修煉之外,需要做的事情本就很少,跟不要提田靈兒白日裡大部分時間都在待在竹屋,很貼心的把清掃打理等家務都攬了過去。
楊浩就更是清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