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進酒靜靜站著,就像是多年好友一般望著霸刀。
“張進酒?怎麼會是你?”霸刀倒持刀,看見這個曾經的友人後,不禁一愣。
“故人相見,為何不能是我?”張進酒笑道。
霸刀看著張進酒這個昔日故人,對他毫無敵意,這才慢慢放下手中的刀,但是依舊沒有解除防備。
他的目光在楊浩等人的身上快速掃過,直到看到楊浩那身由皇帝親自賜下,整個錦衣衛都只有一件的飛魚服後,目光漸漸冰冷。
“錦衣衛?張進酒你成為了朝廷的走狗了嗎?”
張進酒聽著霸刀話中毫無掩飾的唾棄,像是自嘲般的笑了笑。
如他這般遊戲江湖,從來最討厭那些朝堂上的勾心鬥角,自詡算是個江湖浪子的浪人,何嘗不是與多數江湖人一樣,最討厭那些官員?
好官?
天下若真的好官,這時間哪裡還會有這快意恩仇的江湖?
張進酒忽然想起以往喝酒時,他也曾與好友在山間月下,對著世道的不公大聲痛罵,偶爾與那些喜歡懲惡揚善的俠士一起截殺貪官。
張進酒唏噓道:“說起來,我張進酒一生很少會特意安排自己非要做什麼,大多都是隨著性子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只是成為了錦衣衛的一員這事兒,當初還真不是我張進酒情願的。”
張進酒說話時瞧瞧打量了一眼楊浩。
他見楊浩的表情沒有變化,這才敢繼續把話說下去。
霸刀冷哼一聲:“我現如今早就退隱江湖,無論是朝堂事還是江湖事都與我無關,你現在帶著人過來,二話不說就要將我抓捕,你是什麼意思?”
張進酒說道:“為了當年錦衣衛的一樁舊案。”
“舊案!”霸刀瞳孔不可查的一縮,手中寶刀立刻橫舉起在前,“什麼舊案,我不知道,你找錯人了!”
張進酒無奈地道:“霸刀兄弟,你還是不要自欺欺人了,我張進酒雖然好酒,沒什麼太大的本事,可是論查案卻是這天下間一等一的好手,我若是沒有確鑿的證據,又怎麼會來打擾你這位多年不見的好友?”
霸刀握刀的手輕輕顫抖,內心極為掙扎。
他胸口劇烈起伏著,明明是對張進酒說話,可是一雙眼睛卻不停在分明是主事人的楊浩身上打量著。
霸刀問道:“關於當年的事情,你知道了多少?”
張進酒說道:“雖有些猜測,但多是些淺顯的可能性而已,真正的真相我還沒有查出來,這也是我會來找你霸刀的原因。”
霸刀看著張進酒,想起當年兩個人一起大口飲酒的場景。
他知道張進酒行走江湖,最為重視義氣和誠諾,絕不會相信張進酒的為人這些年有了變化,為了權勢而選擇依附朝廷。
霸刀緩緩閉上眼睛,說道:“張進酒,你走吧,當年牽扯太大,就算是我也只能選擇隱退在這小小的村莊之內,以求保命,看在你曾和我喝過幾次酒的份兒上,我勸你一句,不要再查下去了。”
張進酒看到霸刀不在再打算回答其它問題的霸刀,無奈的嘆了聲,然後回頭看向楊浩。
“大人,霸刀這性格我看我是沒辦法說服他了。”
“我本來也沒指望過你。”
楊浩一揮手,讓張進酒退到身後,這個時候郝大牛和黃彥也早就恢復了行動,侍衛在他的身邊。
“大人小心些!”
黃彥和郝大牛緊握繡春刀,死死盯著霸刀,生怕他忽然出手。
楊浩對此視若罔聞,往前一步,哈哈大笑。
霸刀聽著楊浩那狂傲至極的笑聲,哪裡忍受得了。
他霸刀之名在江湖上,時至今日都算得上是威震武林,除了極少的幾個絕世高手之外,誰見他不得給上幾分薄面,老老實實的注意行為舉動。
霸刀將刀向前一揮,直至楊浩,怒聲道:“你笑什麼?”
楊浩笑道:“我笑你這個時候還在欺騙自己,真的想不到昔日曾經讓人聞風喪膽的霸刀,現在竟成了一個怕死的膽小鬼!”
霸刀眼睛怒睜:“你若再敢胡言亂語,即使你是張進酒的上司,如今錦衣衛的統領,也休要怪我不手下留情,刀下再多添一條亡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