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衣最後又看了一遍,確定自己沒眼花這才抬起頭來,然後就對上了三雙目光灼灼的眼睛。
寒衣頓了頓,這才說:“陛下來了。”
“什麼?”
“陛下來了?來哪兒了?”封疆一時間腦子沒轉過彎,忽然問了這麼一句。
寒衣瞥他一眼,倒是沒有嘲笑他,而是認真的重複了一遍,“陛下親自來雲城了。”
凝昭伸手拿過寒衣手裡的信,仔仔細細的看完喃喃道:“還真的來了……”
“這不是胡鬧嗎?”封疆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朝廷裡那麼多事,陛下怎麼親自跑過來了?那朝廷誰管?龍椅誰坐?”
青衣忙伸手拽了他一把:“封將軍慎言,這話傳出去可不好聽。”
“此處就我們四個,怎麼能傳出去?再說我算陛下半個老師,說他幾句也是使得的!他又不是十歲什麼都不懂的小孩子了,怎麼敢拋下滿朝文武跑到這苦寒之地的?萬一他有個三長兩短,我們怎麼和主子交代?”
封疆對這件事一萬個不贊成。
青衣無奈,“你先看看信上怎麼說的啊,我覺得陛下不是那麼莽撞的人,事涉主子,他肯定更加謹慎。”
凝昭點點頭說:“封將軍稍安勿躁,你看看信吧,陛下把一切都安排好了才出來的,只要儘快回去,倒也出不了什麼大岔子,當務之急是我們得準備迎接陛下, 還要抓緊搜查王爺的下落。”
封疆接過信看了一遍, 臉色稍緩:“還真挺周全的……”
“雲城裡裡外外搜查的差不多了,都沒有主子的蹤跡, 我覺得我們可能陷入了一個死衚衕。”
凝昭端端正正的坐在中間,雖然她是這裡面唯一的女子,但在座的三人對她都很是尊敬,一方面是因為她與蕭鈺的關係, 一方面是因為她在這次的事情中, 展現出的異於常人的冷靜。
聽她這麼說,封疆忙問:“小姐有什麼想法?”
凝昭十指交叉抵在下巴上,沉吟片刻後說:“我們之前一直以為帶走王爺的是一個人,但有沒有可能他們還有別的接應人?”
“嘶——你是怎麼想到這一點的?”青衣詫異, 細細思量一番, 越發覺得她說的有道理,“你們說老人村裡的人都挖出來了,能救的也救了, 殺手基本都自盡了,沒找到活口,那還有誰能接應?”
寒衣眸光一閃,屈指在桌面上敲了敲,“小姐說的對,誰說老人村裡的就是他們全部同夥?吳千秋都能被人掉包,誰知道其他地方還有沒有憐花宮的人?”
“若果真如此,那我們可真是耽誤了不少時間。”
封疆懊惱的一捶桌子, 上面的茶盞立刻跳了跳。
寒衣:“……”
“現在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 我們該仔細想想,免得再做無用功。”凝昭伸手按住了顫動個不停的杯蓋, 皺眉說:“憐花宮的主子要他們活捉王爺, 不許傷害王爺,那他們必然以王爺的安危為先。”
青衣是這裡最擅長醫術的, 當即就想起蕭鈺的身子, 他一拍手說:“對了, 主子的身子很差, 這麼折騰一番,多半是會犯舊疾的。”
說著他面色一僵, 忽然落寞的說:“主子近幾年都沒怎麼得過大病了,好不容易養起來一點, 這一次不會又把底子禍禍乾淨了吧?”
“難說。”凝昭嘆息:“去村上之前王爺就有發熱咳嗽的跡象,喝了碗藥頂了一下,但被大雪埋了半天,肯定會更嚴重,若是他們想保住主子的命,肯定要想辦法給她用藥找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