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鈺平靜的注視著他,眸光稍顯渙散,眼尾燒的都微微泛紅,“不然呢?什麼都沒有命金貴。”
她的聲音很輕很緩,似乎說話都成了一種煎熬。
頓了頓,她又說:“我落到了你的手裡,生死都在你一念之間,根本沒有選擇的權利,你說……咳咳咳——或者不說,那都是你的事。”
“呵,你這人有趣啊。”吳千秋盤腿在她對面坐下,撥弄著木柴,搭好之後從懷裡摸出個火摺子,點燃了小樹枝扔進去,火舌一下子舔上來,橙紅色的光芒映著他的臉,在這陰森森的環境裡,略顯詭異。
蕭鈺感覺身上一陣陣發冷,忍不住往火堆邊挪,是真的一點點的挪。
她身上痛,頭上燒,沒力氣還暈,就短短的一步距離,硬是累的她直喘息。
“你沒事吧?這身子是不是太弱了點?不就是在雪裡埋了一下嗎?怎麼就像是要死了一樣?”
吳千秋湊過去伸手摸了下蕭鈺的額頭,蕭鈺沒躲, 冷靜的說:“我是病的快死了, 你要是想把我帶回去給你主子覆命,你最好現在就帶我出去找個大夫。”
“那不成, 如今外面全是你的人,在四處搜尋呢,我若是帶著你出去露面,保準被抓住。”
吳千秋撓了撓自己的頭:“嘖, 我不怎麼會醫術, 也不認識草藥,你認識嗎?”
蕭鈺瞥他一眼,“不會。”
“嘖,那麻煩了。”
吳千秋想了想:“那我去抓個大夫回來?好像也不行, 他們怕是會察覺到吧?”
蕭鈺嫌他聒噪, 垂眸不再看他,把手伸出來對著火烤了烤,驅散身上一陣陣的冷意。
“在那之前, 你最好給我弄點水喝,不然我沒病死也會先渴死。”
“成吧,你在這兒乖乖待著,要是敢跑,我就只能先擰斷你的手腳了。”吳千秋陰惻惻的看著蕭鈺,笑了下說:“反正主子只是要你活著,斷個手腳也沒關係,反正主子醫毒雙絕, 到時候肯定能給你治好。”
蕭鈺心裡一動, 不動聲色的把這一點記下了。
醫毒雙絕?
這種人怕是很少見吧?
蕭鈺不說話,吳千秋就當她預設了, 起身向著山洞外走去。
“呼……”蕭鈺摸了摸自己衣襟裡的令牌, 陷入了沉思。
當時她知道自己逃不掉了,就想著留下個東西, 好讓他們知道自己的處境。
她在令牌和玉佩之間猶豫了許久, 最後還是留下了玉佩。
令牌說不定會有大用處, 玉佩只有親近的人識得, 但令牌認得的人就多了。
“也不知道寒衣他們怎麼樣了?”
蕭鈺坐不住了,渾身都在顫抖, 忙靠回山壁上細細的喘息,從懷裡摸出章老的瓷瓶, 倒出幾枚藥丸,都沒仔細看到底幾枚就直接一股腦塞進了嘴裡。
還是章老的藥見效快一些,吃了之後她就感覺喉嚨舒服了許多。
正當她準備閉幕養神休息一會兒的時候,忽聽洞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蕭鈺驀地睜開眼,驚疑不定的看向洞口的方向。
吳千秋面色陰沉的進來,兩手空空,“該死的,這群人是狗嗎?竟然這麼快就找到了這裡!”
蕭鈺心裡一動:“那你——”
“閉嘴!”吳千秋一言不合就點了蕭鈺的穴道,蕭鈺又不能不說話不能動了。
“此地不宜久留, 得趕緊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