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寒衣統領既然拔刀了,那就說明對面的是敵非友。
“大人這是要對老朽動手?可以,但你要殺我,總得給我個理由,讓我死個明白不是?”
寒衣沒說話,他身後的蕭鈺卻看個分明,她哂笑說:“昨夜去知府衙門探路的就是你們的人吧?你們一直盯著我們的動向,知道我們要來這裡,便先行一步,在這裡埋伏。”
“說吧,誰派你們來的?”
話音落下,對面的人臉色不變,仍是固執的說:“小公子在說什麼?我聽不懂,什麼埋伏不埋伏的,我就是想請你們進來做客而已,你們不進來就算了,還拿著刀喊打喊殺的,這是什麼道理?”
“道理?和殺手還要講什麼道理?”
蕭鈺伸手指了指他的腳下,“你扮也好歹扮的像一點,一個七旬老者,拄著柺杖,這地上除了柺杖的痕跡,連一個腳印都沒有,你覺得合適嗎?”
“或者我說的更直白些——”蕭鈺眸光狠厲:“一個村子的人進進出出,地上竟然一個腳印都沒有,怎麼?難道這整個村子裡的人都是輕功高手不成?”
“昨夜可沒下雪啊。”
一語驚醒夢中人,吳千秋臉色當即就白了,他惶惶不安的看向蕭鈺:“王爺……那村子裡的人呢?”
蕭鈺瞥他一眼:“我怎麼知道,問他啊。”
吳千秋扭過頭盯著對面的老者,厲喝一聲:“你究竟是何人?想幹什麼?”
老者緩緩的直起身子,扔開柺杖鼓了鼓掌,“好!攝政王觀察真是細緻,我竟忽略了這一點,難怪你們不肯進來。”
他手伸到耳後,一把撕下了臉上戴著的人皮面具,露出了一張平凡的青年人的臉。
“王爺既然猜出了我的身份,也該知道我此行的目的了。”
“殺我?”蕭鈺淡定自若的與他對視,片刻後忽然皺起了眉:“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你?”
對面的人明顯的怔住了,隨即他放聲大笑起來:“沒想到攝政王還記得我?真是榮幸之至啊!”
寒衣握緊了手裡的刀,低聲問蕭鈺:“主子,這人是——”
“他是憐花宮的人,當年在京都的小巷裡,暗殺圍堵花燁的,就是他,這雙眼睛,我記得很清楚。”
“什麼?!”寒衣眸光一沉,若是憐花宮的人,那這一戰,怕是不容易勝了。
“王爺啊王爺,你說你這麼厲害,又這麼聰明,怎麼能不招人惦記呢?恨你的人恨不得把你挫骨揚灰,而我家主子,偏偏就喜歡你這種人才。”
“哦,那不知你家主子是哪位?”
“主子給我等下了命令,不許傷害王爺一根汗毛,要活捉,若是誰捉到了,就是大功一件,回去就可以穩坐副樓主之位。”
“副樓主?聽起來沒什麼吸引力嘛,是有人和你們買我的命,還是你家主子下的令?”
“這個……王爺不妨跟我們回了憐花宮再慢慢想,想想誰現在最想你死呢?”
殺手屈指在唇邊吹了一聲響哨,隨即小路兩側的屋舍裡黑衣人驀地破窗而出。
隨之而來的是一道道在陽光下閃著藍色幽光的暗器。
“小心——這暗器上有毒!”
寒衣厲喝一聲,提刀格擋,一時間“叮叮噹噹”的碰撞聲不絕於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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