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俯身用手刨開了雪,當即就愣住了。
地裡躺著一個人,渾身僵硬,裸露在外的面板上全是紅色的屍斑,封疆重重的吐出一口氣,“沒救了,凍死了。”
“啊?”
“怎麼會這樣?好端端的怎麼被凍死在這裡?”
一個士兵抬眸眺望不遠處的城門,不解的說:“再走個一百來步就能進城了,怎麼就凍死了呢?”
“堅持不下去了唄,天寒地凍的,你看他穿的還少。”
封疆對身邊人吩咐道:“把人翻過來,一會兒找個地方埋了。”
“是,將軍。”士兵們一股腦上前,七手八腳的把人抬起翻轉過來,結果這一看可好,屍體的臉上還帶著似笑非笑的表情,眼睛睜的大大的,眸光渙散。
“啊——”
這一聲驚呼就是一名小士兵發出來的。
“死不瞑目啊這是……”
封疆低頭掃了一眼,眉頭也皺了起來,“先把他——”
“出什麼事了?”寒衣走過來,士兵們紛紛散開,“寒衣大人。”
封疆見他來了,嘆息一聲指了指地上的屍體:“剛才挖到一半挖出了這個,原本是面朝下的,我讓他們把他翻過來,誰知道看見了這麼詭異的表情。”
寒衣瞄一眼,對上那屍體似笑非笑的臉,心裡也是一緊,“方才王爺說讓大家輕點挖,就是怕挖著屍體,沒想到這麼快就應驗了。”
封疆臉色難看:“我怕這周圍不止這一個。”
“先挖吧,挖到就都一起就地埋了。我去和王爺說。”
寒衣深深的看了一眼屍體,折身回去。
……
蕭鈺聽完寒衣的稟報,輕輕的搖了搖頭:“不是死不瞑目,而是被活活凍死的人多半會呈現一種似笑非笑,或者笑的十分陶醉的表情,這是凍死的一種特徵。”
寒衣皺眉:“但是,這人為何會被凍死在城外?若說是流民,怕是也不合理,這是永城,入綏州的第一座城池,今年受災最嚴重的只有綏州五城,若是真的是流民,那也該是綏州的人往外跑,不可能是外面的人往綏州去。”
他伸手比劃了一下,“這裡離城門那麼近,他若是從裡面跑出來,怎麼也不會就死在這裡。”
蕭鈺沉吟半晌,眼底寒芒幽幽:“那咱們就得好好的問問綏州的刺史大人了。”
玄鷹軍花了一個時辰清理堆雪,總算闢出條路來,馬車和馬順利來到了城門下,之前在遠處吆喝都沒人來開門,此刻離得近了,玄鷹軍直接上前拍門,“哎——裡面的人呢?我們是來賑災的,開門放我們進去!”
“哎——”
然而每一聲都石沉大海一般,無人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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