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隔空對視,眼神如出一轍的凌厲,互不相讓,殿內氣氛瞬間緊張起來,有人出來打哈哈:“雲王的建議也不錯,六公主貴為公主,嫁與王爺做平妻,也算是委屈了,王爺並無損失啊!”
“你放屁!你怎麼不娶?娶誰那是王爺自己的事,輪得到你在這兒指手畫腳的?”
“這也不能說是自己的事,聯姻事涉兩國,看的是兩國的利益,捨棄一點小我,成全大我,有何不可?”
“你說的冠冕堂皇,誰知道他們安的什麼心?萬一真如王爺所言聯姻只是為了麻痺我們呢?”
蕭鈺和雲王遲遲不出聲,底下的大臣們卻先吵了起來,眼看著都要把房頂掀了。
君容臉色陰沉下來,一拍桌:“夠了!”
一聲低吼成功讓殿內安靜下來,大臣們面面相覷,隨即惶然的看著君容。
君容站起身道:“一國安危若是隻能靠聯姻維繫,那才是天大的笑話,是對浴血奮戰的將士的侮辱!”
他一甩袖,負手而立,眸光如刀般扎向了雲王:“今日朕話放在這裡,攝政王的婚事,永遠由他自己做主,誰也不能干涉!雲王,你與貴國皇帝若是真的有心想結兩國之好,那就立下國書,訂立盟約,若是你們沒有此意,朕是不是可以認為,你們就是來找不痛快的?”
“雲國難道是想與大乾開戰?”
這一句話砸下來,百官與雲國的人臉色都變了。
蕭鈺也是有點詫異,君容在自己面前一直軟趴趴的,關鍵時刻還真能支稜起來。
果然讓他和封將軍習武是對的,多點男子氣概,這種時候,還真就是得強硬起來。
雲王驚訝的看了君容一眼,站起來慢悠悠道:“本王不過是覺得錯過了這段姻緣很可惜,怎的就扯到兩國交戰上去了?”
“這話就要問雲王自己了。”
蕭鈺半點不客氣的說:“雲王是來做客的,還是來找茬的,自己心裡清楚,如今戰與和,也不過在雲王一念之間。”
雲王沉默片刻,楚懷香欠了欠身:“是懷香的錯,懷香聽了攝政王的功績,心裡一直仰慕王爺,遂央求父皇與皇叔讓懷香親自來大乾,聯姻之事也是懷香一廂情願,皇叔幾次提及此事,也不過是愛惜懷香罷了。”
她神情落寞的看向雲王,眼裡還隱隱泛著淚光,“懷香有負皇叔厚愛,既然攝政王郎心似鐵,皇叔也不必為懷香說話了,懷香不嫁便是,別因為懷香鬧得大家不愉快,如真是壞了兩國的情誼,懷香便是千古罪人!”
一直在眼眶裡打轉的眼淚終於落了下來,看著情真意切,好不可憐!
緊繃的氣氛慢慢鬆弛下去,雲王嘆息一聲,掏出帕子遞給她,“是本王太急躁了,姻緣還是要講究兩情相悅的,既然攝政王不願意,那此事作罷,本王絕不再提。冒犯之處,還望陛下見諒。”
他姿態忽然低了下去,君容有氣也不好撒了,這倆人一唱一和的,做戲還真是厲害。
眾人靜靜的等著看君容的反應,蕭鈺正欲開口給彼此找個臺階下,就聽後方傳來一聲輕笑,“哎呀,堂堂大國公主,說掉淚就掉淚,沒出息……這是大乾陛下的生辰宴,哭哭啼啼的也不知道是要鬧哪樣,好像多委屈似的,明明是你們自己挑的頭,如今怎的反倒像是被人欺負了?”
文念念的聲音清脆中帶著一絲俏皮,只聽她笑吟吟的問身邊的文無雙:“二哥,那句話怎麼說來著?”
文無雙沒回答,他也不好回答,文念念當然也沒指望,她說什麼話,一定程度上是可以被說成姑娘家的玩笑話,當不得真,而文無雙不行,所以這話只能她自己說。
“哦對,先撩者——賤吶~”
她笑嘻嘻的拖長了尾音,心滿意足的看著楚懷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