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和藍衣說幾句話的功夫,一轉頭就不見了蕭鈺的身影,青衣忙喊了一聲,“主子——主子你在哪兒啊?”
藍衣眼尖,見河岸邊草葉晃動,抬步走了過去:“傻子,長眼睛出氣用的嗎?”
青衣:“……”
你眼睛才出氣用的!
他默默瞪了藍衣一眼,較勁似的足尖一點,縱身躍起,一個空翻落在了草叢邊,比藍衣快一步,他轉過來得意洋洋的睨了藍衣一眼。
藍衣眸光涼涼的看著他,“幼稚。”
他低頭看向蹲在草叢裡若有所思的蕭鈺,輕聲問:“主子可是發現什麼了?”
蕭鈺搖搖頭,“你們蹲下來。”
青衣和藍衣不明所以,但還是照做了,他們並排蹲下來,蕭鈺就站了起來,她走出草叢倒退了幾步,遠遠的看了看。
河面沐浴在落日的餘暉中,金色銀色的光交織在一起,晃得人眼花,青衣藍衣蹲在草叢裡,剛好露出脖子以上的部位,若是再低一點,加上夜色昏沉,根本看不清裡面有沒有人。
蕭鈺揚聲道:“你們起來吧,我有個猜測。”
青衣跳出來:“主子想到什麼了?”
蕭鈺指了指草叢,再轉身指了指廢墟:“趙錄防止村民跑出來,肯定不會守在河對面,一來隔得遠了,容易漏人,二來發現誰跑了,想追的話要趟過河,麻煩。他們定然是站在房屋不遠不近的位置,大火燒不到的地方。”
她用劍尖在地上劃出了淺淺一道痕跡:“這兒的距離剛好,而假設趙錄帶來的都是自己人,南青山一跑出來,極有可能被發現,救他的人若是剛好躲在這草叢裡,見他出來就先下手弄死了趙錄的人然後帶著南青山沿著河水跑到下游……”
她頓了頓:“當然,也有可能救他的人就躲在村子裡,混在村民中,見勢不對就帶著南青山跑了。”
蕭鈺眸光浮沉不定,青衣和藍衣恍然大悟:“若來人是憐花宮的殺手,那般身手想救個人確實不難。”
藍衣沉默良久,忽然問:“南青山是怎麼跑出來的,好像也不是很重要,重要的是——救他的人是誰?憐花宮可不是開善堂的,他們一向做的都是買兇殺人的勾當,怎麼會費力不討好的去救一個落魄的才子?”
“問的好。”
蕭鈺看他一眼,淺淺的笑了一下,眼裡卻是一片冰寒:“憐花宮的令牌一出現,我就感覺這件事遠比我們看到的還要複雜的多。”
“這裡面有三個問題,首先,憐花宮的人受誰指使來救南青山?”
“其二,為什麼要救南青山,目的是什麼?”
“其三,南青山得救之後為什麼沒有第一時間入京,反倒是隔了一年才來?”
青衣倒吸一口涼氣,渾身的雞皮疙瘩不受控制的冒了出來。
他看著蕭鈺豎起的三根手指,感覺自己的腦子不是很夠用了。
“主子,果然還是得你親自跑一趟,不然我們未必能想到那麼多。”
藍衣贊同的點點頭。
蕭鈺轉頭看向沉到地平線下的夕陽,“我懷疑南青山一早就被人盯上了,但具體有多早,是在被調換試卷之後還是回到南家村之後,暫時不得而知。”
她拿著劍沿著河邊往下走:“發現令牌的地方可做了記號?”
“做了,主子隨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