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寧抓著人家的衣襟不撒手,嘟嘟囔囔的說:“你瞧瞧,這衣裳顏色都一樣,灰不溜秋的,就是他!我絕對沒認錯。”
南青山皺了皺眉,盧寧說話的時候滿嘴的酒氣都噴在了他臉上,他就算是脾氣再好,此刻也有點急了。
“你們是什麼人啊?他剛才沒看清,你們也沒看清嗎?我一直在這邊站著,何時撞到他了?”
甄清平抬眸打量了這人幾眼,搖搖頭:“抱歉這位兄臺,盧寧他喝醉了,瞧你衣裳顏色和人家的相近,就把你誤認成了小偷。”
說著他拉著盧寧的手,“盧寧你好好瞧瞧,這位兄臺穿的是圓領袍,剛才撞你的穿的是對襟。”
“啊?”盧寧遲鈍的眨眨眼,鬆開手盯著南青山瞧了半天,終於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嘿嘿一笑:“對不住,對不住,我認錯人了,真是不好意思。”
南青山瞥他一眼,見他態度誠懇,心裡稍稍舒坦了些,“沒事。”
他轉過頭看向甄清平,衝他笑了笑:“得虧有這位公子在,不然我真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聽他這麼說,盧寧更不好意思了,他臉色漲的通紅,“我真是喝多了,眼睛花,不好意思,我給兄臺賠禮道歉。”
他這人敢愛敢恨,直來直去,知道自己搞錯了,立刻拱手作揖,非常客氣。
南青山也不生氣了,“沒事,我能理解。”
甄清平頷首:“不知兄臺大名?相逢即是有緣,改日請兄臺小酌一杯,當是賠禮了。”
南青山坦然道:“在下南青山,邴州人士,暫住在福運客棧。”
“在下甄清平,定國公府二公子,幸會。”
南青山聽到他的身份也沒多驚訝,點點頭就算是知道了。
然後他轉過身去繼續看小攤上的字畫,甄清平對後面的幾個好友說:“你們送盧寧先回去吧,我在這兒看看。”
“好,那我們先走了。”
大家也沒多留,該走就走。
甄清平走到南青山身側好奇的看了一眼,“青山喜歡這些字畫?”
甄清平這自來熟的性格和南青山完全不同,南青山瞥他一眼,遲疑片刻還是沒糾正他的稱呼。
“嗯,這些工筆畫精緻有餘,神韻不足,但是旁邊的字寫的不錯。”
甄清平訝然:“青山對字也有研究嗎?”
南青山不解的看著他,甄清平笑著指了指畫邊的字:“下筆的人手上的勁很足,下筆利落不拖沓,筆觸鋒利,想來是個很有稜角的人。”
“說的不錯,確實如此。”
“大乾如今更盛行荀老的字,以靈動飄逸為上,不過我個人更喜歡這般大氣瀟灑的字型。”
甄清平說起這些來眼睛都有光,南青山聽著不由得多看了他幾眼,面上露出了幾分認同之色,“喜歡這種字型的不少,但能如你這般直白說出來的卻不多。”
“喜歡便是喜歡,不喜歡便是不喜歡,何須遮遮掩掩?”
甄清平和南青山對視一眼,倆人不約而同的笑了起來,笑夠了,南青山主動提出邀約:“前面有茶樓,去小坐片刻?”
“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