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若是急著回去,便走吧,我先看看那對母女,安頓好了我再回宮,有林鶴在,不會有什麼事的。”
蕭鈺思量片刻,“我與二殿下一同去,林鶴雖然身手好,但雙拳難敵四手,上次的教訓,二殿下忘了嗎?”
她走過花燁身邊,擦肩而過的時候小聲提醒:“憐花宮的殺手說不定此刻正躲在哪裡伺機而動,還是我跟著二殿下比較放心。”
花燁臉色微變,想起上次刺客的兇猛,抿抿唇,“那有勞王爺了。”
蕭鈺勾唇一笑,頭也不回的招招手:“走。”
寒衣看花燁一眼,默默的跟在後面。
醫館裡常年充斥著藥草的清苦味,蕭鈺進去的時候不由得想起了章老,想起自己被他的奇藥摧殘的日日夜夜,頓時覺得這味道好聞多了。
她視線掃過醫館的大堂,三面牆壁上都是大藥櫃,每個抽屜上都貼著字條,標明瞭裡面是什麼藥材,一目瞭然。
是個很規矩很正經的醫館。
蕭鈺繼續往裡走,有藥童迎出來,“三位客官是……看病嗎?”
他遲疑的視線在蕭鈺、花燁和寒衣的身上梭巡了兩圈,不確定的問。
蕭鈺搖搖頭:“我們和剛才送人進來的侍衛是一起的,那對母女安置在何處,可方便我們進去看看?”
藥童瞭然的點點頭:“原來如此,三位請進,那位昏迷的夫人被安置在了內室,我們的劉大夫正在給她診脈呢。”
藥童一邊說一邊撩開了小門上的淡藍色簾子,蕭鈺帶頭走進去,裡面的藥味更加濃郁,她凝眸一看,就見屋子裡放了幾張木榻,在四個角落裡,上面各躺了一個人,瞧著都得了重病,面黃肌瘦的。
林鶴送來的那位夫人躺在最裡面的榻上,旁邊站著個髮鬚皆白的老大夫。
扎著小揪揪的女孩站在前頭,不停的用自己稚嫩的小手幫昏迷的母親梳頭。
林鶴不解,蕭鈺瞧著也好奇,她走近些,見老大夫收了手,她就問那小女孩,“丫頭,你這是在做什麼?”
女孩轉過身來,也不怕生,睜大眼睛盯著蕭鈺說:“我娘說難受的時候梳梳頭就好了,我生病的時候她就總這麼輕輕給我梳頭髮,現在我也給娘梳一梳,她會好受點。”
蕭鈺溫柔的摸了摸她的頭髮:“真是個好孩子。”
小姑娘笑著轉過頭去,又撅起了嘴,“孃親怎麼還不醒啊?”
花燁看一眼榻上的人,轉頭問劉大夫:“大夫,這位夫人是怎麼了?怎麼會忽然暈倒?”
老大夫面容和善,笑著問:“你們和這夫人是什麼關係?”
“沒什麼關係,我們就是見她暈倒了,這小丫頭哭的傷心,就幫忙給人送過來了。”
花燁擔憂的皺眉,壓低聲音問:“可是有什麼不方便當著孩子說的?”
“沒有。”劉大夫搖搖頭,“沒那麼嚴重,只是長時間吃不飽飯餓的,加上之前著了涼,有點發熱,吃副藥,退了熱填飽肚子就好了。不過她身體虛是真的虛,不是一時半會能補回來的。”
“沒事就好,不然孩子還這麼小,日後可怎麼辦呢?”
花燁說著嘆了口氣,眸光落在那母女身上,帶著不易察覺的悲憫。
“大夫去抓藥吧,診費我出,林鶴你去外面的包子鋪買幾個包子回來。”
“是。”
林鶴轉身去了,劉大夫笑著道:“你們都是好心人啊,診費不急,我先去煎藥,你們稍坐一坐。”
“有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