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染側過身子來冷冷的盯著他:“孫佑,你真是軟飯當硬飯吃,越來越有出息了,你區區一個六品官員,在京都也敢大放厥詞,真當沒人治得了你不成?”
孫佑彷彿聽到了什麼笑話,忍不住嗤笑道:“能治我的人多了去了,可誰會為了一個妓子難為我呢?雲染,你怎麼還是這麼天真?”
“呵,這話該是我送給你才對,孫佑,小心陰溝裡翻船啊,你做的那些齷齪事,你真以為別人不知道?”
雲染的眸光如兩把利劍直直的刺入了孫佑的胸膛,撕開了他文雅的偽裝,露出了裡面汙濁不堪的魂魄。
他不由得倒退一步,有些慌亂,“你什麼意思?你知道了什麼?”
雲染掙開他的手:“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我知道什麼不重要,你自己心裡清楚,我勸你趕緊滾,不然我叫了人來,你被趕出去,這事可就不那麼好聽了。”
“雲染!”
孫佑怒喝一聲,伸手把人拉到自己的懷裡,咬牙切齒道:“你裝什麼清高?不就是想我把你收進府中嗎?好啊,我成全你,跟我走——”
真是氣昏了頭,孫佑完全不顧周圍人的視線,也沒考慮後果,半拖半抱著雲染就想往外走。
樓上把一切盡收眼底的蕭鈺當即冷下了臉來,“寒衣——”
“屬下在。”
“去給我卸了他的手,在我的地盤上動我的人,好膽量。”
“是。”
寒衣手撐在欄杆上,縱身一躍,輕飄飄的落在了過道中,看著忽然出現的人,不少人驚呼了一聲,孫佑也察覺到了不對勁,沒等他反應,忽然眼前閃過一道黑影,隨即他的手就一陣劇痛,“嘎巴”一聲,他的胳膊忽然就軟了下來。
劇烈的疼痛從雙臂蔓延到全身,孫佑忍不住嗷嗷大叫起來。
雲染一驚,退後兩步急促的喘息,就見孫佑疼的站也站不住,滿地打滾。
底下的眾人頓時安靜了下來,惶恐又茫然的看著這一幕。
二樓的人則紛紛看向了蕭鈺三人。
君容凝眉看著底下不停打滾哀嚎的孫佑,眼底劃過一絲厭惡:“這人就是欺騙背叛了雲染,然後又暗中指使人把雲染抓回去的那個孫佑?”
蕭鈺輕輕頷首,面色森寒,“自以為是的東西,不見棺材不落淚。”
“我們要下去嗎?”
君容看向蕭鈺,蕭鈺搖頭:“不用我們出面,有人會處理的。”
說話的功夫,就見一白衣公子從走廊的另一側走了出來,君容微微眯了眯眼睛,就見那人衝著他們點了點頭,一股莫名的熟悉感浮上了他的心頭。
“他是……”
“杜安臣。”
蕭鈺瞥一眼杜安臣,笑道:“這人皮面具還是我和紅衣要的。”
“若不是我對他比較熟悉,還真猜不出來,這張臉太逼真了。”
君容看著杜安臣下了樓,對著寒衣道:“你先回去吧,這事我來處理。”
寒衣看他一眼,抬起頭,蕭鈺對著他頷首,寒衣便從樓梯走了上來。
底下的人見雲衣公子出來了,這才稍稍的鬆口氣,又換上了看熱鬧的神情。
雲衣走到孫佑身側,看了眼雲染:“沒事吧?有沒有受傷?”
雲染搖搖頭,“沒事,就是沒想到他會忽然發瘋。”
“沒事就好。”
雲衣掃了一眼雲染,見她手腕上一圈青紫,眸光頓時沉了沉,轉頭看向孫佑的時候,他哂笑一聲:“孫大人這是在做什麼呢?大庭廣眾之下強搶民女?你莫不是得了什麼失心瘋?病了就該去醫館,來我青竹軒撒潑打滾,可別怪在下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