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鶴:“……”
他看著花燁眼中勢在必得的光,暗自嘆氣,完了完了,這真是徹底擺脫不了了。
花燁收回視線:“行了,起來吧。”
“謝主子。”
林鶴站起來,就見花燁將鮮嫩的柳葉置於唇瓣上,輕輕的吹了起來。
悠揚又莫名哀傷的調子迴旋在天邊,聽著便讓人覺得心裡發酸。
林鶴不知道花燁是從哪兒學的這曲子,反正他每到心緒紛亂的時候就會吹一段或是彈一段。
一曲終了,花燁將柳葉夾在指間,輕輕一震,無形的勁氣溢位,柳葉寸寸斷裂,化為齏粉。
他的神色轉冷,不再玩世不恭,“去查蕭鈺的動向,等她出宮的時候,讓憐花宮的刺客再來一次,我要讓蕭鈺英雄救美。”
“是,屬下這便去。”
……
蕭鈺不知道花燁在暗中密謀接近自己,她為了迎接鄰國使臣的事忙的團團轉,好不容易休息一會兒,滿腦子只有一個念頭:果然不能做皇帝。
每天晚睡早起,前朝後宮皆是魑魅魍魎,想找個信得過的知心人都難,一不留神還會被耍的團團轉,誰都想著從皇帝身上撈好處,恨不得扒他一層皮,卻無人想過皇帝過的是什麼日子。
若是昧著良心做個昏君,成天不問朝政醉生夢死也不是不可以,只要臉皮夠厚,也可以活得很自在,可到底那樣的人是少數,大多數人身在其位,還是想做出一番能名留青史的功績的。
蕭鈺看著這幾日明顯消瘦了的君容,頗覺心疼,這些重擔一個成年人都覺得累,別說他一個孩子了。
但她又不能讓君容別做了,退位讓賢,只能囑咐御膳房多做些滋補的湯給君容喝。
事分輕重緩急,蕭鈺忙著宮裡的事,就擱置了和杜安臣去看鋪子的計劃,今日趕上休沐,她才擠出時間把人叫了過來。
“走吧,今日咱們出宮轉轉。”
蕭鈺今日沒穿朝服,換了一身竹葉青的長袍,頭髮用玉冠束起,看著清爽俊秀,比之白衣更平易近人些。
她身邊跟著的凝昭穿了同色的羅裙,長髮在腦後簡單的用絲帶束著,嬌俏清麗。
杜安臣看了一眼,不合時宜的想到,陛下若是瞧見這一幕,多半是不會太開心。
“嗯?”
久聽不到回答,蕭鈺扭頭看過來,挑眉問:“怎麼了?”
杜安臣立刻回神:“無事,只是少見王爺穿這般新鮮的顏色,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蕭鈺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裳:“凝昭挑的,我覺得挺好看。”
杜安臣看凝昭一眼,見她沒什麼表情,便笑了笑道:“確實好看。”
“我們今日步行,直接出宮。”
“是。”
……
三人結伴出宮,走在京都的大街上,所過之處百姓們紛紛避讓。
蕭鈺見狀便道:“你們不用在乎本王,本王只是出來逛逛。”
百姓們這才鬆了口氣,該幹嘛幹嘛。
蕭鈺看似漫無目的的四處走,實則是按照之前記在心裡的路線往鋪子那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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