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白家十二年前發生的那件事情,其實並不是意外,而是有人刻意……”
男妖突然大喘了一口氣,他張了張嘴,正準備繼續說,下一秒他卻突然面色蒼白扭曲起來,他捂住腦袋,倒在地上,不住的打滾,發出淒厲的哀號聲,他抓撓著身上的面板,尖銳的指甲沒入他的面板內,尖銳的疼痛讓他稍稍清醒。
他死死的抓撓著自己,換取半刻的清醒,他抬起眼,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白皖昭,神情虛弱,他一笑,斷斷續續:“如果你想知道到底是為什麼,不如自己去查檢視……”
“你保護好那個孩子…順著他身後的人查下去……”男妖的人形逐漸維持不住了,他顫抖著,喉間發出古怪的嗚咽聲,眷念的看了被困在籠中的孩子一眼,慢慢閉上了眼:“早晚…早晚會……”
話一說完,他就斷了氣,原本他躺著的地方只剩下一隻渾身是血的黃鼠狼。
白皖昭看著血泊中的黃鼠狼,突然覺得有點好笑,她丟下手中的匕首,只覺得沒趣極了。
都說黃鼠狼陰險狡詐,自私自利,這隻黃鼠狼倒是和其他黃鼠狼完全不一樣。
她已經不是第一次見為所謂的七情奮不顧身的妖了,早就見怪不怪。
在黃鼠狼死去之後,她心裡的火氣無端的沒了一大半,卻也更加煩悶了。
她心裡的火沒有發出去,事情也沒有問出個所以然,今天晚上像是什麼都沒有做好,白白浪費了一晚上的時間。
白皖昭掏出手機給顧寂夜發了個訊息,抬頭就看見錄盯著自己,她挑了挑眉頭,語氣不大好:“幹嘛?”
“你打算怎麼處置他?”錄移開視線,目光落在被困在囚籠中的小孩身上,小孩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渾身上下佈滿了大大小小的傷口,他早在之前的掙扎中脫力,卻蜷縮在牢籠之中,緊緊的環抱著自己,看見他們看過來,喉間發出小獸的低吼聲。
稚嫩,卻帶著威脅之意。
對於黃鼠狼的死,他並沒有什麼反應,像死的只是一個和他無關的人。
白皖昭捏捏眉心,她似乎捲進去了一個不小的麻煩裡,不管是黃鼠狼,還是這個小妖怪,又或者是突然出現在被封鎖了的大樓裡的夏清輝。
白皖昭可不覺得夏清輝真的像表面上展現出來的那樣,只是一個普通的人類,他體內的力量會隨著他的成長和他不斷的融合,最終為他所用。
他當然不會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類,一個本來就受了重傷的八百年黃鼠狼精,並不能牽制住他。
他是自願落入黃鼠狼手中,被他牽制。
他來這裡的目的應該和黃鼠狼有關係,但是一個普通的人類,又是怎麼和妖有牽連的呢?
就如同他來到這幢大樓裡面,他到底想要得到什麼,白皖昭不知道,她也不想知道。
她只知道,保護他是她恢復力量的任務之一。
白皖昭一直都不喜歡麻煩,留下這隻小妖怪,無疑會給她招來麻煩,但是,她之前和黃鼠狼做了協議,雖然他沒來得及把話說完就死了,但她既然答應了他,就會做到。
“放了它吧,它心智不成熟,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錄走到白皖昭身旁,聲音平淡:“殺不殺它,麻煩都已經找上門了。”
白皖昭不傻,當然明白錄的意思,他想要保下那個小妖怪。
他覺得自己會殺了那個小妖怪?
她覺得有點好笑,又覺得再正常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