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錚頓感心思乏累,她忍不住合目片刻。
辰辰啊,又是你麼?
也許是她關注不夠,也許是她偏心了!
駱辰辰作為一個中間的存在,是她與洪氏關注最少的。又因與瀟瀟年齡相近,受瀟瀟連累,體會人情冷暖,他人譏毀最深刻的,埋怨與痛恨怕是那時便有了苗頭。
可瀟瀟也是受害者啊!
為什麼不去痛恨外人,反而痛恨自己的親人?
駱錚這一刻如何都想不通。
流言蜚語逼走她一個兒子,又墨染了她的另一個兒子,她上輩子究竟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重罪,才讓她的子女接連受罪?
“娘,爹爹,陽陽這是怎麼了?”駱辰辰一歸來,就忐忑的進了爹孃的屋子,看見妹妹滿臉的淚與爹孃詫異與痛惜的表情,不好的預感就湧上心間。
駱錚在駱辰辰忐忑的目光下,看了他幾個來回,模稜兩可道:“辰辰長大了,心思也讓娘猜不透了。”
駱辰辰心裡咯噔一聲。
駱錚卻未在深說,只將床側洪氏先前做的繡品通通放到駱辰辰的手裡。
“這些東西自己做才算的上心意,莫要再勞煩你爹爹。”
駱辰辰有些委屈,“我還有三日便出嫁了,哪裡做的完?”
駱錚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看的他稍稍鬆懈的心再次提了上來,“那你做完多少,便帶多少。你爹爹眼睛不好,受不得累。”
駱辰辰不敢再爭辯,拿著繡品委委屈屈的回了自己的房間。
駱錚才將目光放到哭成一團的駱陽身上,這也許是駱陽記事以來,第一次受到如此冷落,連最寵她的爹爹都袖手旁觀。
洪氏寵兒女卻不溺愛,從駱陽刻薄的質問與妻主含義不明的話裡,他已經聽出了問題,卻不知問題的根源。
他信任愛戴駱錚,便不幹擾她的決策。
讓駱辰辰婚嫁前無心分神,駱錚也並未放過口出逆言的女兒,“駱陽,從明日起你便留在家裡,書院裡為娘去請假。”
什麼,好端端的怎麼書院都去不得了,她還答應給同窗喜糖吃呢。
駱陽都懵了,慘兮兮的叫了一聲:“娘......”
“讀了四年書,是是非非都無法分清。學問不漲,倒是學會了侮辱至親。這書不讀也罷!”駱錚潛意識裡期盼駱陽的這些變化是外人誹謗帶來的,可輾轉間這些念頭便被自己否定。
“我...我沒有,娘,我要讀書......”
駱錚的表情比不能讀書的駱陽還要難過,“為娘可與你講過,莫要輕信他人妄語?”
“講過.....”
“你可知他人指的都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