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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媒正娶的婚書是由裡長作保,登記入冊後由官府下達。
馮雨歇自從來到麥香村,因並未想好是否在此落戶,且生意的事讓她忙得團團轉,此時她的遷移手續仍然在自己的手中。
若想盡快娶瀟瀟入門,她的落戶問題也迫在眉睫。
而無論落戶還是保人,她勢必要走裡長那一關。
因此,她早早去了青山,獵了四隻野雞,打算送兩只,再與小兔子對分。
未想,她拎著野雞剛剛下山,就遇見形色匆匆的裡長。
雖然打過的交道不多,但馮雨歇旁聽了許多這個裡長的事跡。
不可否認,裡長為人算是公正的,只敗在她那個碎嘴的夫郎趙氏身上,否則這幾年在任期間,風評會更上一層樓。
裡長表情有些凝重,似遇到難辦之事。
馮雨歇猜到個中一二,她往來行商,對訊息的把控向來精準。
此時裡長憂愁的事無非是官府的官員突然換任了。
自青山地動以來,這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
不換任處理掉這些已經暴露在外的線人,難道坐等上面查處她們私造兵器的蛛絲馬跡?
馮雨歇能查到事情的始末,但並未勒令手下詳查背後之人。
她只是一介普通布衣,自懂得民不與官鬥的道理。
如今,官府整個班底全部換任,應是引起了裡長的憂慮,畢竟那新一班底的人馬的脾性,直接關繫到麥香村的民生。
遇見好官,麥香村必會更加富裕。
遇見歹官,一切就不好說了。
而這恰恰就是裡長最擔憂的地方。
裡長站下腳步,看向對面長身玉立,面容俊秀的女人。
裡長深知,她來麥香村定居已有些時日,但來找她還是第一次。
對面的人在氣質與行事上都與她不同,逼走盤查戶籍官吏的利落與囂張,她至今也未忘記。裡長有時會偷偷感慨,是不是她真的老了,為人處世才會如此小心翼翼。
揉了幾把酸澀的眼角,裡長開口問道:“有事?”
馮雨歇扯出一抹常有的笑,不容分說塞了兩只雞進裡長的手裡,“自是有事的,一時半會怕說不完,邊走邊說。”
裡長麵皮抽了幾下,“有事說事,不用送禮。”
若是開了收禮的先河,以後麥香村的村民每次找她辦事都會人前送禮,人後罵她貪財。
上一任裡長就是這麼被拉下臺的。
馮雨歇一臉詫異,“這哪叫送禮,我送禮都是送銀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