瀟瀟頭都大了,他抓起他的手,放在自己臉上摸了摸,又快速寫道:‘你摸摸,我真的沒事,都胖了!’
瀟瀟是屬於那種一旦有壓力或是心情不好,就更想吃的體質,因此短短幾日裡,他非但沒有被流言蜚語壓得形銷骨立,反而愈見豐腴。
阮心心捏了幾把,感嘆道:“真的耶!”
杜三在院子忙碌,一見到熟門熟路摸過來的大黃便笑了。抱起它進了屋子,放到正在說話的兩個男人中間。
阮心心指著大黃,一臉詫異,“它怎麼也胖了?”
瀟瀟:“……”
他一言難盡!
朝廷重用文人,因此書生在百姓心中的地位是很高的。這也是這件事發展到如今,為什麼劉芷輕而易舉就摘出去的原因。
馮雨歇想了想,不打算觸這個黴頭,她將原本的計劃改了改,按部就班的安排下去。
反正那個造勢的書生也被她揍得幾個月下不得床,心裡也順了這口氣。
市井流言很快調轉了風向,只因戲班子排演了一出新戲,且不知那班主怎麼突然大方了起來,公開在街角最熱鬧的地方搭了臺子,免費上了幾回。
平時不捨得花錢看戲的村民開了眼,一打聽打風聲,三五成群、攜家帶口黑壓壓的往戲臺前面趕,只圖一個視角好的位置。
看著看著人群就安靜了、尷尬了、沸騰了!
兩刻鐘的時間,人們不知不覺被新戲真相了!
原來柴行的人互相傾軋,看不慣同行私自降價!
原來柴行的人僱人寫的戲本,只為壞人名聲,將人趕出柴行!
原來柴行的目的只為最終哄抬柴價!
可恥!可惱!可恨!
每一個看過戲的人都恨不得對柴行吐上一口口水,與此同時,他們也想起了那個被他們惡語中傷的男人,一時間心中五味陳雜。
她們很難承認自己犯的人雲亦雲的錯誤,更難承認她們所起到的推波助瀾的作用,只是將錯誤推到了始作俑者的身上,連帶著對戲班子的目光也變了。
責任可以推拒,但想起昔日口水的埋沒,她們依然會心虛,暗道以後要多多照顧那人的生意,姑且算作是賠罪了。
可世事哪有想象那麼般完美,瀟瀟的柴再不賣給單個散戶了。柴行的價最終也沒有降下來。這種趨勢至少會維持到明年,直到村民開始各自備柴為止。
這也不可避免的讓她們失去了一年中唯一可以休息的時間!
其實這世上的事哪有那般複雜與齷齪,與人為善便是與己為善,她們所需要的僅僅是用一顆善良的心去看待這個世界。
馮雨歇拿了一張詳查過的名單遞給瀟瀟,讓他試著跟這些大戶人家談一談。一來他的柴斤兩上有保證,二來他的柴便宜,小廝中轉便能撈上一筆,這樣上杆子的買賣豈會有人拒絕。
除此以外,也減輕了他東奔西走的忙碌。
瀟瀟接過名單,遲疑了片刻,‘都是像宋府那樣的?’
馮雨歇點頭,她反應極快,片刻便意識到症結所在,“難道先前宋府也不肯買你的柴?”
若是如此,這樣的人品,她以後也不必與宋員外合作了!
瀟瀟赧然的搖了搖頭,‘不是,是我沒敢去!’
他被那些人刻薄的語言嚇到了,怕站在宋府門前就被趕出來!
赧然了片刻,他抬起頭,露出無垢的眼神,唇輕動。
‘你為什麼幫我這麼多?’
為什麼?
馮雨歇眉梢高高挑起,桃花眼自帶了三分邪氣,“小兔子,你那麼聰明!”
“不如由你來告訴我,這是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