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欠別人人情,可我駱瀟瀟不至於像戲文那般下賤,用身體去還!我從來都是行得正坐得端,我怕什麼?”
怕什麼呢?
是啊,明明自己是冤枉的,為何要做這亡羊補牢之舉?
唇角微僵,劉芷的聲音更加澀然,“瀟瀟,是我考慮不周。”
‘從你屢次不改,直言我名諱之時,你便沒有考慮周全過。’瀟瀟毫不留情。
流言不會完全的空xue來風,既然流傳出流言,必是彼此間留了空隙,讓流言可鑽。今日她們的一舉一動,都會給人留下最大的空子。
事到如今,有些事情必須挑明瞭。他極不喜歡無謂又無盡的糾纏。
‘劉芷,你應該清楚,我欠下的恩情只有你祖母的,沒有你的。’
沒有恩情,哪用還;不用還,哪來戲文裡的那般牽扯?
劉芷呆呆的望著他,心如同掉進冰窟裡,冷的她發抖。那平日裡軟軟的面容,竟會突然間變得堅毅而又嚴厲。
她不想看那雙如同刀子般的粉唇,可又捨不得移開半分的目光。
‘你祖母允我住這房子時,我便承諾,會在最短的時間將房錢還上,並且無償為你祖孫二人提供三年內使用的木柴。’
‘這情其實是早了結了的。’
‘你祖母去世,感念她老人家的恩情,我又應允為你送柴,直至你今秋入京趕考,免得你分了念學的心。’
‘從頭到尾,這裡面沒有你一分一毫的恩情。’
‘我從不欠你什麼,所以別再來了!’以她的學識高中不難,到時喜歡她的公子們都會排成排,又何必與他糾纏?
瀟瀟不看她失落的表情,轉身關了門。
他不是不懂她的心意,可懂不代表他一定要接受。
他活的太清醒,清醒的意識到,彼此只能成為對方的拖累。
冤家怨偶,何必呢?
剛打發走劉芷,瀟瀟一轉身便看見鬼鬼祟祟、正欲鑽木籬笆去隔壁的大黃。歪著眉毛的小臉兒頓時黑沉沉的,一眨不眨惡狠狠的盯著它。
大黃一見他這副模樣,立馬慫了,扭著屁股往自己屋子裡跑。
艾瑪,奴才發飆的樣子太可怕了!
瀟瀟幾步進了屋,剛攔住大黃,欲跟它好好講講道理,大門又響了。
第二隻瘋子來了!
“小兔子,快開門!”
瀟瀟對著大黃的屁股輕輕揍了一巴掌。就怨你,就怨你,不知道吃人嘴短麼?我要怎麼把你欠人的人情還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