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願花錢消災吧,也不知夠不夠?
零零碎碎大約十八兩的銀子,除去日常花銷,這是他積攢了五年的全部家當,其中有八兩還是鴻合茶樓掌櫃多付給他的薪資。
瀟瀟肉疼的拿出十兩銀子放在一個布袋裡,他的血汗錢就要用來打狗了。
普查的訊息早就下發下來,裡長挨家挨戶做了通知。除了馮雨歇這種往好了說叫不畏權勢,往壞了說叫沒心沒肺的人,還四處亂跑外,其他人都乖乖守在家裡。
民不與官鬥,這是她們一代一代悟出來的。
普查的小兵們很快挨家挨戶的盤查起來,速度好似一陣旋風,看樣子也確實不像查戶籍,只草草的掃上一眼,確定是本地的良民,掉頭就去了下一家。
不一會兒,瀟瀟就聽見了大門的動靜,他忐忑的開了門。
來他家盤查的只有五人,為首的眉眼間有些戾氣,看著很不好想與的樣子。
裡長早在盤查開始的時候,便把瀟瀟的事情向上遞了話,只是當時官姐只是無可無不可的點點頭,並沒接話,此時裡長心裡也有些沒底,只能偷偷向瀟瀟使個眼色。
瀟瀟忐忑又小心翼翼的將小錢袋遞到官姐的手裡,躬了躬身。
裡長馬上替他解釋:“官姐見諒,這孩子不能說話。他來麥香村五年了,我是一直看著的,為人處事沒有半分毛病,我正打算明年就替他上了戶籍的。沒想到今年的普查提前了。不知官姐能否與這孩子行個方便?怪可憐的。”
在聽到裡長說‘沒想到今年的普查提前了’,官姐的眼神閃動了幾下。這事她只能糊弄下底下的愚民,且不能讓上方知道,因此她見好就收。畢竟也有了好處不是?拎著也不輕的,她一年的俸祿也不過二兩銀子。
官姐無可無不可的點了頭,帶著人去了下家。
瀟瀟鬆了口氣,只是目送官姐的眼神有些執著。
他五年的辛苦錢啊!
在馮雨歇的門前敲了半天,也沒見人開門,裡長腦袋上冒了汗。面對官姐疑惑的眼神,她壓力很大。
就在官姐眼神不耐,正欲踹門之時,她們的身後傳出了冷冷的聲音,“收好你的腳,別髒了我的門。”
官姐一驚,眼神一瞬間帶了警惕,面色不善的看向來人。
馮雨歇面無表情的開了門,抬起一隻手,“進吧。”便率先進了屋子,去拿印信。
空檔的功夫,官姐詢問裡長,“這也是麥香村定居許久的村民?”
裡長冒著冷汗搖了搖頭,“不是,但也來了小一個月了。沒見鬧什麼事,平日裡規規矩矩的,偶爾見她上山打打獵。”他夫郎提回的肉就是她打的。
去山裡打獵?官姐的眼神不太妙。
裡長想起了什麼,頓了頓,又道:“雖然是新來的,但是應該沒什麼問題,她與我詢問過落戶籍的事,她是有遷移印信的。”
這時,馮雨歇走了出來,將蓋了大印的印信遞了過去。
碩大的江南府衙印戳明晃晃的亮在那裡,閃的官姐雙目刺痛。她雖不爽此人的不恭敬,但此時沒理由且時機不對,不敢輕舉妄動。因此只惡狠狠的瞪了馮雨歇一眼,帶著人走了。
馮雨歇收起印信,暗暗冷嗤了一聲,蠢貨!
不過是一幫仗勢欺人的狗,也不看看自己惹得什麼麻煩。腦袋都吊在樹上了,還在用力踢墊腳的板凳。不用多久,這群被利用完的狗保準死的透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