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孩子呢?你就這樣子,甘願放棄自己的孩子?”我的手緊緊抓著陽臺的欄杆,欄杆冰冷,我的心也感覺有些疼。
我看到她眼中閃過的猶豫。
忽而,她又堅定下來,搖了搖頭:“這個孩子,還沒到兩個月,本來也就是計劃外的,我沒有想過那麼早要孩子。”
我聽著她輕聲說,“怎麼說呢,我以為他是一個有擔當的男人,我以為他會自己主動坦白,告訴我和那個女人之間的一切,但他太讓我失望了,他寧肯兩邊瞞著,也不願主動站出來,承認一切。小悠,你知道嗎?他已經不是我剛開始認識的那個趙一哲了,他瞻前顧後,思前想後,權衡利益,這樣的他,就算是留在我身邊,我也已經不會去喜歡了。”
聽著她輕聲說出的話,竟是如此充滿了力量,我有些迷茫。
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我只好說“你決定了就好,明天我會請假,陪你去醫院。”
“嗯,謝謝。”她垂下眼簾,輕撫肚子,“孩子,不知道你是男是女,只知道你來的不是時候,媽媽還沒有做好準備,是媽媽對不起你。”聽到她的聲音裡帶著一絲哭腔,我一把拽過她,“想哭就哭吧,我們會站在你身邊的。”
“嗯。”
輕拍著她的背,她卻沒有再哭泣。
等到真真醒來,我們三人到酒店餐廳吃了早餐,又到室外游泳池暢快淋漓地遊了場泳。
“誒,那邊有人在看我們耶。”躺在游泳池旁邊的椅子上,我和方妃認真地曬著太陽,真真卻不安分地看來看去。
“誒誒,那個人走過來了誒,長得好帥哦!”
沒等他說完,我就感覺有一個陰影遮住了我面前的陽光。
睜開眼,“夏——夏先生,真巧啊。”我又換上保護色的笑容。
真真也該是立刻明白了來人是誰,目光朝我投射過來,我示意她不要緊張,自己也客套道:“這個酒店也是你們夏氏的吧?很不錯哦,我們以後有機會還會再來的。”
見他快速得抿了抿嘴唇,我仍舊沒有起身的意思。但看他像是要說話,我趕緊又接上話茬。
“夏先生倒是很空嘛,是過來玩還是公務在身啊?”
“過來有點事。”
“嗯,那你趕緊去辦事吧,這麼大好的早上,我們還想再讓紫外線殺殺菌呢,你看你一來,把我的陽光都遮住了。”
看到他尷尬的挪了步子“那好,小——錢小姐你們慢慢玩,我就不打擾你們休息了。”說罷,就頭也不回地走了。
“那是?”方妃在一旁不解的說,“夏氏的新任總裁?你們認識?”
“哦,忘了你是財經雜志的記者了。”我故作懊惱的拍了拍腦袋。
“告訴你哦,那人是小悠的高中同學,更是她的初戀男友哦。”
“初戀?”
“that’s a ong story.”真真怕我生氣,朝她調皮地笑了笑。
“哦——”她也不惱,朝我從容地笑笑。
二人繼續躺下,面對著陽光,我卻怎麼也享受不起來。
“誒,小悠,你在他面前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真真又把話題扯到他身上。
“是不一樣。”方妃搭腔。
“是吧,我覺得小悠在他面前,就像是一隻被激怒的小狼,呲牙咧嘴的,卻佔不了上風。”
“哈哈,真真,你這個比喻倒十分貼切。”
“你們——”我氣急,不過這麼一來,心裡倒不像剛才那般空落落的了。
一直到中午吃完飯,又去海邊晃蕩了一番,吹吹海風,我們三人才依依不捨得退了房,離開了海邊。
週一下午,向部長請假,由於舊的專案剛剛結束,新的專案又還沒來,部長很快就準了我的假,我馬不停蹄地感到市第一醫院。
作為全市最大的公立醫院,第一醫院正坐落於市中心,離我的公司也不過十來分鐘的車程。
在婦産科的手術室外和方妃碰了頭,不久她便被送了進去,我在手術室外等她。
走的有點急,天氣又熱,我感覺有些渴了。起身,準備去附近超市買點喝的。剛走到醫院一樓大廳,就聽到有人叫我。
“悠悠——小悠——”聽得不真切。
“錢亦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