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明天上午我來接你,咱們一起到金海岸的夏霆度假酒店去哦。”像是怕我會變卦一樣,她又立即補充道,“不許反悔哦,你都答應我了。”
我知道她怕我因為夏艾卓的緣故不去,不過我知道,夏氏的産業那麼多,哪有這麼巧會被我碰到他呢?
“這有什麼好反悔的。”我故作輕松。
“嗯,到時我會叫上方妃,明天我們三姝合璧,那明兒見哈!”
“好啦,管家婆,明天見啦!”說罷,匆匆收線。
繼續倚在門後,我輕撫耳垂,上面空空的,自從那天掉了一個耳釘之後,一直很忙,忙到沒有心情去戴其他的耳釘,只把另一隻也取了下來,放在首飾盒裡。丟了的那隻耳釘,怕是落在那個人的家裡了吧,也罷,反正也不是什麼值錢東西,沒了再去買就是了。
洗完澡,把粥和生煎包放微波爐裡熱了熱,開啟客廳的電視,剛要坐下喝粥,手機又響了。今天晚上找我的電話快比過去的一個禮拜都要多了,拿起一看,是一串數字,陌生號,會是誰呢?
“喂,你好。”
“喂,你好。”電話那頭一個磁性的聲音,“我是夏艾卓。”
短短的一句話,就足以讓我呆愣住。
“你怎麼有我的號碼?”我問,“找我有事嗎?”
“想要你的號碼並不難,”聲音頓了頓,我似乎能看到電話那頭的他低著頭的樣子,“前幾天鐘點工阿姨從客房的床上找到一隻珍珠耳環,應該是你的吧?”
“珍珠耳環?”我故作驚訝,“哦——那個啊,不值錢的玩意兒,您要是看著礙眼,丟了便成。”
像是聽出了我語中的不善,他微微嘆了口氣:“小悠,你這又是何必呢?”
“何必?”我冷哼了一聲,直覺想要發洩這十年來的不愉快,但又壓制住了,“那你十年前走了,現在回來又何必來找我呢?”
當年他一走了之,連一句道別的話一個解釋都沒有,我卻壓抑的患上厭食症,吃不下飯,瘦的只剩皮包骨,那段黑暗歲月,實在是不敢再去想。
“對不起——我那時候——”聲音似乎有些苦澀,“那你今天晚上有空嗎?能出來聚一聚嗎?”他輕聲問。
“你覺得我們之間還有再見面的必要嗎?夏先生!”強忍住心裡的沖動,我冷冷的說。
“我明白了,小悠——”
“明白就好,沒什麼事我就掛了。”說罷,直接掛機。
既然十年前平白消失,為什麼十年後又要以這樣的姿態出現?他以為他是誰?救世主嗎?我的世界沒了他就不轉了嗎?
沒有心情再去吃飯,但隱隱作痛的胃還是讓我決定,再傷心也不能虧待了它,坐在客廳沙發上,強逼著自己喝下了一碗粥。是呵,都過去十年了,即使心裡再怎麼過不去,也不能跟自己的身體過不去。
一夜睡得不踏實,總是驚醒,直到天有些微微亮才沉沉入眠,醒來已經是早上九點,我伸了伸懶腰,想到昨天他打來的電話,一切似乎都在夢中一樣。
定定怔了好久,才想起來真真這個小丫頭,也不確定好具體時間,到現在都還不來。坐在床上愣神的功夫,只聽得門鈴大作,我趕緊起身。
一開門,果然是真真,戴著大草帽,揹著一個草編包包,穿著白色連衣裙,手上還拿著一副黑色墨鏡。
“你剛起床?”看到我穿著居家睡衣,真真的眼睛眉毛鼻子都快要皺到一起去了。
我白了她一眼:“何老師,你昨晚都沒說今天幾點來接我,再說,我忙了一週,這一整個禮拜都在加班,這個點能起來就不錯了。誒,方妃呢?”
“嗯,她一會兒就過來會和,那你趕緊的,換衣服換衣服!”邊說邊把我推到臥室。
“我還沒刷牙洗臉呢,要不,你幫我挑衣服,我先去洗漱一下,這個天氣,穿什麼好呢。”我走向洗手間。
等我洗漱完畢,真真已經從我的衣櫥裡挑了幾件衣服出來,“諾諾諾,今天就穿這個吧。”她指著床上放著的一件吊帶長裙。我想起來,這還是那次為了去相親買的衣服。
在她面前換上衣服,又從衣櫥裡找出了件牛仔短外套,穿上。
“好啦好啦,趕緊把你的臉整整,方妃說她就要到了,咱趕緊下樓去。”
“好好好,再給我十分鐘,ok?”真真是個急性子,我在鏡子前開始捯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