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陸秋桐正在將軍府中悠閑自在地看著那院子中的花兒,忽而聽見有人聲傳來——“陸秋桐,皇上宣您去宮中,馬上過來吧,這車馬都給您備好了。”
這陰柔的聲音卻不像是皇帝身邊的那位公公,他看起來比較年輕,身形也比較瘦一些。陸秋桐疑惑,問道:“敢問公公貴姓?之前並不識得公公。”
那公公拱了拱手,笑著說道:“這當今聖上身旁的公公姓貴,是奴才的師父,奴才姓郝。今日,貴公公有事,故派了奴才前來,領小姐進宮。”
那郝公公語速很慢,言語中十分客氣。
“原來如此,我即刻隨你進宮。”陸秋桐拿起自己的絲帕別進了腰際,溫和道。
那郝公公弓著背,讓到了一邊,給陸秋桐做出了“請”的手勢。
這時,雙兒扶著陸秋桐,正欲走。那郝公公突然遲疑了一下,有些吞吐道:“且慢!這……皇上沒說陸小姐可以帶其他人進宮。”
陸秋桐一怔,意識到了肯定不是什麼好事情。她反駁道:“敢問公公,皇上可有說嚴令我帶人相隨?況且,這只是我的貼身丫鬟而已。”
“這……這皇上好像也沒說,請陸小姐別為難奴才。”那郝公公戰戰兢兢,突然跪了下來,神色很害怕。
想必這公公應該沒有惡意,真正的意圖都在皇上那兒。陸秋桐總有種預感,是關於這次濟世堂惡疾之事。這奴才也是傳信之人,也不好為難他,於是,她道:“罷了,我只身一人前往便可。”
郝公公見她這麼說,這才抹了一把額角的冷汗。
皇家的馬車速度格外地快,那公公領了陸秋桐進了大殿,遠遠地看到皇帝正襟危坐,臉色有些不悅。大殿內群臣靜靜地現在兩旁,給她讓出了一條道。她淡定自若地朝前走著,暗暗地思忖著聖意。
“臣女陸秋桐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陸秋桐給皇上磕著頭,她淡妝素裹卻大方得體。
皇帝緊皺著眉頭,有些發怒地盯著跪在朝堂前的陸秋桐,道:“陸秋桐,朕聽說那濟世堂出了人命,可有此事?”
陸秋桐心中一顫,隨即鎮定下來了。她沒想到自己叫人封鎖了訊息,但還是這麼快傳到了皇帝的耳朵內。她如實回答道:“確有其事,只不過那孩子是死於惡疾,目前正在查探事情的原委。”
皇帝聽聞,勃然大陸,他氣得一拍龍椅,怒道:“放肆!你身為將軍府之人,理應熱愛子民,卻不曾想你視人命為草芥。當初朕欣賞你的善舉,以為能放心地讓你救治更多貧苦之人。”
“皇上,請聽臣女一言,那孩子臣女已經竭盡全力去救治,誰料……”陸秋桐對著皇上磕了一個響頭,辯駁道。
那孩子的死,她十分痛心,可是,她並不想眼睜睜看著他死去。誰又知道那惡疾如此嚴重,那孩子的性命無法挽回。
“住口,性命攸關之事,藉口竟如此之多!”皇帝十分惱火,在朝堂上大發雷霆,天威震怒。
底下無人吱聲,駱成燁擔憂陸秋桐,連忙站出來為她解釋,“啟稟皇上,濟世堂之事兒臣也有所耳聞,那孩子病逝卻有蹊蹺,還請皇上給她一個機會,調查此事。”
皇帝聽了駱成燁的話,覺得有幾分道理,這才平息聖怒。方才想要剝她皮的皇帝這會兒又消氣了。陸秋桐覺得帝心難測,心有餘悸,以後,還得處處謹慎些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