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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聽完太醫的話,氣得將那香囊打落在地上,他的臉色青一陣紅一陣。
“皇上息怒,此香囊既然是宮中之物,還請皇上徹查。陸秋桐不過是將軍府的小姐,與宮中並無往來,這綢緞她是不會有的。作祟之人另有其他,請皇上明查!”白清梵將那香囊撿了起來,趁著這個機會,懇求道。
陸秋桐能不能與此事脫離幹系,就靠現在了。只要皇上下令徹查,這一切都好說了。白清梵懷著有些忐忑不安的心,觀察著皇上的表情。
陸秋桐知道自己在皇上面前身份低微、人輕言微,只能跪在一旁,不敢胡亂說話。此刻皇帝已經發怒了,盡管她有再多的措辭,恐怕也是聽不太進去的。她只能祈禱,祈禱皇上能夠聽從白清梵的意見。
皇帝看到陸秋桐一直低垂著頭,看她的樣子,應該是個品行不錯之人。如果不是她,那麼,下毒之人又會是誰呢?
皇帝沉默著好一會兒都沒有說話。此次蹴鞠節,他特意讓子弟女眷都參加,目的在於聯絡感情。很多年輕人正是婚配的好年紀,若是趁這個機會,尋得合適的,湊成一對佳話。
只可惜,好好的比賽被這麼一出被人利用了,把這比賽給攪了。
“陸將軍的為人,朕知曉,想來,他姐姐也是個品行兼優之人。方才蹴鞠場上,陸秋桐技藝精湛,是隊伍中的佼佼者,朕相信,她不會是下毒之人。”皇上將手背在身後,來回地踱著步子,一邊思索,一邊緩緩地說著。
底下的人都安安靜靜地沒有出聲,大家都在等著這件事情水落石出。大家都很好奇,究竟是誰,敢在蹴鞠節整事情。
“皇上所言極是!陸秋桐是頭一回進宮參與比賽,她是無法得知宮中有人有哮喘病的。因此,此事是一個陰謀,栽贓陷害於她,惡人借刀殺人,自己卻逍遙法外!”白清梵振振有詞,好在皇帝還算信任他,他特意冷冷地掃視了周圍一圈,加重了後面那句話的語氣。
如果是心理素質不好之人,對上他那如寒冰般的眼神後,一定會心慌。他看了看四周,卻沒有發現什麼異常,看來,此次動手腳之人,隱藏得很深。
“那依你之見,該如何處理?”皇帝這會兒覺得,那白清梵句句在理,並不像世人所說的那樣花天酒地、混混度日。若是好好培養,沒準兒還能有一番作為。
白清梵感受到皇帝贊許的眼神,心中暗暗叫停。他可不能在這麼多人面前將真實的自己展現出來了。他還是得做回那個人人都覺得沒有用的花花腸子。
他輕輕地咳了一聲,看著皇帝時,特意皺起了眉頭,“既然有了線索,那就繼續追蹤,皇上聖明,還請皇上定奪。”
好好的蹴鞠節鬧成了這樣,還差點出了人命,皇帝的心裡十分不痛快。他皺起了眉頭,命令道:“侍衛聽令,立馬徹查宮中的宮人,不論男女老少、不論身份地位,通通給我查,查出來者,重重有賞!”
他還就不信了,將皇宮全都搜一遍,就不信翻不出線索來。這事若不徹查清楚,他皇帝的尊嚴何在?大家的眼裡還會有這個皇上嗎?
“得令!”幾百名侍衛齊刷刷地跪倒在地,他們紀律嚴明,分成了好幾對,分別去了不同的宮中搜查。
一個放了毒的香囊,居然整出了這麼大的動靜,皇帝越想越生氣,他的臉色像吃了蒼蠅一般難看。
旁邊的公公見了,連忙勸慰他,“皇上消消火,坐著等候訊息吧……”那公公攙著皇上坐了下來,心裡才稍微鬆了一口氣。皇上不開心了,他們這些做奴才的日子也不好過,他也希望,這件事情趕緊了斷。
侍衛們經過特殊的訓練,他們十分認真,每個角落都沒有放過。搜查的過程中,四處都是明晃晃的兵刃,和咚咚的腳步聲。
陸秋桐的注意力跟著那些前去搜查的侍衛,侍衛們進進出出,陸秋桐的心裡既緊張又期盼。若是搜出了結果,那麼她的嫌疑便可以解除了;若是沒有搜出結果,那麼她就麻煩了。
有毒的香囊是從她身上搜出來的,就很難甩掉這個黑鍋了。
“報,搜出一名可疑宮女,皇上請看。!”沒多久,幾個侍衛將一位宮女抓了起來,帶了過來。從她的身上,搜出來一個一模一樣的香囊。
“大膽宮女,你有何話說?這香囊與那香囊是否出自你手?從實招來!不說的話,即刻要了你的腦袋。”皇上見兩個香囊果真是一模一樣,他生氣得在桌子上拍了一巴掌。
那宮女心裡直打鼓,她的眼神往夏瑾容所在的地方看了一眼,夏瑾容瞪著眼珠子,滿臉的怒火。那宮女膽戰心驚,跪在地上直發抖。
這個小細節,被心細的白清梵注意到了,他看了一眼夏瑾容,覺得可疑但是又有些不能理解。
“皇上,饒命啊!”那名宮女朝著地上磕了重重的一個響頭,又哇的一聲哭了出來,眼淚啪嗒啪嗒地往下掉,一顆顆落在了地上。
她的手指不安地抖動著,內心像是颳起了大風,無法平靜下來,連說話都有些斷斷續續。
夏瑾容心裡揪得緊緊的,這宮女是夏家安排在宮中的一枚棋子,若不是將她的家人控制住了,沒準這會兒會全招出來。還好,有了那宮女的家人做要挾,料她也不敢將自己招出來。
夏瑾容一邊安慰著自己,一邊卻是希望那宮女自己背鍋。
“大膽宮女,證據確鑿,你承不承認?你且說說,為何要構陷她人?可受誰指使?”皇上威風凜凜地問道。
“奴婢嫉妒陸秋桐蹴鞠,故而想要陷害於她,是奴婢鬼迷心竅,並無人指使,奴婢知錯,求皇上從輕發落。”那宮女在地上不停地磕著頭,連額頭都磕破了。事情的真相,她不敢說出來,不然,她的家人便要一命嗚呼了。在自己受苦和家人喪命中,她只有選擇自己受苦這一條路走。
“今日起,罰你去辛者庫,從此,不得踏出辛者庫一步!”皇帝心善,還是饒了那宮女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