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麻子是小城裡一霸,雖然人不怎麼樣,但手段還是有幾分的。地界上有些名氣的三教九流之輩在今日都戴上大紅花穿著一身新衣服給王麻子撐場子。
白清梵卻隱隱皺起眉,他的目光落在那幾個別著紅花的男子身上,那些人面色驚慌,在人群裡紛紛四下環顧,時不時的探聽訊息,像是在尋找什麼人一般。
突然間,白清梵拉著明月站定,二人閃身藏在一個紅柱後頭,偷聽著路過的二個小嘍囉談話。
“找到新娘子了麼?”
“沒呢!唉,誰能想到新娘子竟然在大婚之時跑掉。”
“真是不識抬舉,跟著麻爺吃香喝辣竟然還想跑!能抓到她,非打斷她的腿!”
“哼!還用你出手?等著瞧吧,麻爺定不會輕饒她的。”
最後那人陰森森的冷哼一聲,似在是替王麻子不平,可話語裡的意味不明卻讓明月心裡一涼。
那般潑皮對付婦人家的手段,想必也不是什麼見得光的東西!
明月抬起頭下意識的看向自己主子,白清梵將二人的話一絲不漏的聽了進去,之間他整個人站在陰影,臉色卻是鐵青陰沉的彷彿要滴出水來。
“我們也走!”
少傾,白清梵深吸一口氣,平緩了情緒,然後甩開衣袖,快步拐進小巷,難得的步履匆匆夾帶著些許的慌亂。
明月在身後撓撓頭,想了想還是跟上了自家主子。
陸家主宅。
陸秋桐拿著銅制的燭臺,手卻不住的哆嗦著。她目光落在暈倒在地的侍女,心裡十分愧疚。
“姑娘!對不住啦!”她撇了燭臺,雙手合十嘴裡念念有詞。“你醒了可別怪我。人在江湖飄,大家都不容易。”
做完這一切,陸秋桐深呼一口氣,飛快的脫了身上的大紅色婚服,和侍女互換了衣裳。
房間裡到處都是喜慶的紅,穿上大紅色嫁衣的侍女被坐在梳妝凳依靠在桌旁,蓋上紅色的鴛鴦戲水繡花蓋頭任誰分辨不出新娘不是她。
陸秋桐佈置好一切後輕輕掩上門扇,垂著腦袋淡定的走了出去。
今日是陸府大喜的日子,府上大大小小的下人都忙的分身乏術,恨不得腳下踩幾個風火輪。一時間,大家倒也沒有功夫注意到這個低著頭碎步走路的小丫鬟是不是本該在婚房裡的新娘子。
縱然如此,陸秋桐還是一路提心吊膽死死低著頭,生怕被哪個眼尖的人認出來。
小團子被關押在柴房裡,那在院子裡偏僻的一個角落,離那裡近了四周也越發的荒蕪悽涼起來。走近柴房,陸秋桐的心驀然一沉。
只見柴房的大門上掛著一把有她拳頭大小的鎖頭,粗壯的鎖鏈如同嬰兒的小臂一般。
陸秋桐碎步上前,鐵鏈在她的死命晃動下只發出了些微弱的碰撞聲。
完了!
陸秋桐好似被兜頭澆了一盆涼水,心一下涼了半截。
這麼粗的鎖她沒有鑰匙根本不可能開啟。
“姐?”
突然,柴房裡面傳來了小團子的聲音。
“小團子?”陸秋桐心中一動,她湊近門縫問道:“你怎麼樣?有沒有受傷?”
厚重的門板隱約能傳來幾絲微弱的聲音,“沒事……窗……後面……”
陸秋桐的腦筋飛快的轉動起來,她想了想,跑到柴房後面,那裡有一扇小小的氣窗。
氣窗很小,也幸好陸秋桐身體瘦弱,這才能勉勉強強的鑽進去。
“姐!”小團子被五花大綁的扔在地上,他見到陸秋桐,臉上難以掩飾一陣喜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