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動了?顧大人這麼做,是想要刺探杭夫人的想法,她說的話半真半假,有一些必須要靠自己去判斷。”司徒玖伸出食指輕輕談了下溫瞳的額頭,試圖點醒她。
溫瞳下意識的伸手揉了揉並不疼的額頭,細細想了這之間的關系。
司徒玖神色恢複了笑意,推著溫瞳肩膀往前緩緩走著。
“這麼說……阿九你也並沒有懷疑杭夫人嗎?”溫瞳腳步自動隨著司徒玖走著,這邊腦子裡還在想。
阿九從頭到尾也只問了那夾竹桃的問題,想來若是不靠其他手段,只用這夾竹桃,的確是無法在杭府內謀害杜若的,這個舉動也有些太過冒險了些。杭夫人雖未承認,卻字字句句裡帶著想要杜若去死的恨意。
她說的話的確真真假假難辨,但是看起來,阿九同顧大人都未懷疑是她動的手?
司徒玖輕笑,轉身繞到溫瞳前方來,一雙眸子深深望著她。
“我不是不懷疑她,杭夫人安排這夾竹桃,必然存了不好的心思在這裡面,只不過她卻從未想過要讓杜若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說著,他的笑容裡就帶了些挪逾。
“瞳瞳也不小了,不應當比我還不瞭解這些女人的心思啊。”
啊……
溫瞳抓抓腦袋,心說你可不就是比我更懂姑娘家的心思麼。只不過這話她不敢說,只鼓著腮幫子有的氣悶的扁扁嘴。
司徒玖目光隨著她的步伐,瞳瞳,你是真的不明白嗎。
有多恨一個人,就有多愛他。
杭夫人字字誅心,對著杭晟滿腔恨意,口口聲聲要讓那杜若去死,今日大廳裡的樣子便可一見,那日瘋癲的樣子也都歷歷在目。
她恨杭晟是真,恨杜若也是真。
可她的心裡,又有多少的無奈。一個女人,突然得知自己丈夫的心,在他的侄女身上,大約心裡都會有那麼些,不可抑制的瘋狂怨恨。
但正因為自己是他的妻子,怨恨的同時,又要防著最後那一層夫妻的關系劈裂,不得不接受這樣的事實,甚至是替他照顧這樣禁忌的心上人。
司徒玖看著佈置精美的杭府,大約也能夠猜到這裡的女主人,從前也是一個精明強幹的人,這樣的人,必然不能長久容忍這樣的屈辱與委屈吧。
耳後又傳來交織著杭晟的怒吼聲與杭夫人的尖叫的混亂。
“快!把她給我拖回去,這個瘋女人,你放開我!”
他腳步不曾停留,追上走上前去的溫瞳,劍上的花穗劃過溫瞳的手心,癢癢的觸感讓她忽的回過頭來。
司徒玖搖了搖頭,驀地一笑。
但是這世間啊,愛一個人的方式是這樣多,瞳瞳,你到底何時才能明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