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亦瑟也不想再等了,萬一中間出現什麼紕漏,再讓任國豪這條大魚跑掉,那他們之前所有的鋪墊都白搭了。
宋鹿鹿其實一直在等自己的父親來看自己,她始終覺得父親沒那麼絕情,不可能殺害母親。
可當這個陌生的男人出現在自己面前時,她只覺得難以置信。
醫生再過來給她打針的時候,宋鹿鹿奮力反抗,看到了醫生手臂上中槍留下的痕跡,瞬間就清醒了過來,冷冷的問道,
“你手臂上的傷疤是怎麼弄的?”
那名醫生下意識的將手臂上的傷疤蓋住,指了指桌子上的藥說道,“把這些藥吃了!”
“我問你,你手臂上的傷疤到底是怎麼來的?”
宋鹿鹿直勾勾的盯著面前這個戴著口罩的男人,很想上前將他的口罩撕下來,揭穿他的真實面目。
可又想這個男人可以自己摘下口罩與她相認,或許在這個世界上,能夠救贖自己的人只有他了。
只要他能告訴自己,他並不是一個壞人,自己就會放下心中所有的顧慮,徹底釋放。
醫生的眼神格外的冰冷,就好像在看一個陌生人一樣,指了指桌子上的藥片兒,提高了音量,說道,“你如果再不吃藥的話,我就會採取強制的手段,把這些藥灌進去!”
“你後悔嗎?後沒後悔拋下我和媽媽?”
宋鹿鹿壓根聽不進去他說什麼,滿眼期盼的看著面前的男人。
她早就應該認出來他,一個人的容貌變了,聲音變了,但他的眼神是不可能變的。
起初宋鹿鹿只覺得這個眼神似曾相識,可看到他那張臉,便打消了這個念頭。
後來仔細想想,人的面貌是可以改變的,包括他受傷的聲帶。
宋法明已經徹底改頭換面,成為了另一個人,他自然不會認這個親生女兒。
“我不知道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你現在把這些藥片兒吃掉,病才能趕快好起來。
你知道嗎,你母親已經死了,你如果繼續在這裡發瘋,這輩子都出不去了!”
宋法明似乎在故意刺激她,隨後將桌子上的藥片兒硬生生的塞進她的嘴裡,“吃下去吧,吃下去病才能好起來!”
宋鹿鹿奮力的反抗著,只可惜力量懸殊,他根本無力反抗。
只能把男人塞到自己嘴裡的藥片兒全都吞下去。
她知道這些藥根本沒辦法抑制病情,反而會讓自己變得更加的狂躁。
“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你不是我的父親嗎?”
宋鹿鹿絕望的看著他,縱使他強行為自己吃藥,她還是沒辦法放棄與這個狠心的人相認。
她太渴望家庭給予的溫暖了,每天都在想,如果父親在家就好了,日復一日,年復一年。
轉眼間自己都已經快30歲了,他還是沒有回來,得知他在國外做了很多壞事,宋鹿鹿一直都不敢相信,直到自己的母親被撞進醫院。
她受到刺激之後,情緒不受控制,變得瘋瘋癲癲。
可她並不是一個徹頭徹底的瘋子,她還有意識,也有清醒的時候。
宋法明冷漠的看著自己的女兒,血濃於水,改變不了,自己變成這副德性了,她還能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