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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來的劇烈疼痛感,連同空蕩蕩的左臂,連線著神經,深入骨髓,尚且來不及發出聲嘶力竭的痛嚎,我的身體就因失去平衡而倒下,鮮血從我的左肩噴湧而出。與此同時緋葉也將我撲在地上,她手臂間的緋色光絲,不住地滲入到我的左肩,洶湧的疼痛感瞬間緩和了不少,但身體還是因痙攣而抽搐不止。
“對不起……哥哥……不要害怕……你的手臂……司馬懿的魂器可以幫你續上……即使你再次欺騙了緋葉……緋葉還是會原諒你,但這一次……也請你原諒緋葉所做的一切吧!”緋葉的聲音因為這次沖動的行為而變得顫抖,眼淚吧嗒吧嗒地滴落在我的脊背上。這樣看來,她並不是因為狂化才攻擊的我。
隨後,便是之前所熟悉的……灼熱的疼痛感。
現實……畢竟還是現實呢。
這大概就是……我出爾反爾的報應。
憐月擲出的魂器之卷和帝靈之卷,跟我飛出的左手失之交臂,恍惚的視野裡,我看到斷口的鮮血不住地往下流,耳畔裡還能聽到一些曹老闆和曹丕的激鬥聲,季夢和憐月的呼喚聲,以及……緋葉止不住的啜泣聲。
我討厭這種感覺。
討厭……這種自己什麼也做不了的感覺!
一直以來,我都是不被身邊的人重視的物件,在學校也是,在公司也是……哪怕成績再好,業績再棒……我也很難融入他們的圈子……我並不是不知道,自己只是被他們利用而已。
可是……要我去融入一個沒有人打算付出真心的圈子……我做不到。
即便虛偽的笑容會傷害自己……我也會保持著笑。
給予他們幫助,藉以維持我基本的人際關系,這樣……其實就夠了。
孤獨什麼的……當習慣了一個人之後,其實也沒有什麼,反而能夠省去許多不必要的麻煩。
然而……自從遇見了憐月,自從遇見了曹老闆,遇見這麼一群真誠地對待我的人之後……我對真心……再一次充滿了渴望。
渴望被理解,渴望被依靠,渴望得到稱贊,渴望得到認同。
但許多重要的秘密,老爸和洪叔,從來沒有在我面前提過;即便得到了帝靈的力量,我本身還是一樣孱弱,不能保護任何人,受制於每個人;面對司馬懿的詭謀,面對曹丕的詭謀,甚至是緋葉的絕望……我都不過是個任人宰割的羔羊……
這種感覺……真惡心!
曹子修……明明是曹家的兒郎,明明是奸雄的後裔!
不能……讓別人主宰我的生命,也不能讓別人主宰我的意志!
我們這個家族……我的這條血脈,生來就是王者的血脈,生來便是別人的主宰!
只要能得到王者的力量……能夠保護身邊重要的人……即便因此而傷害無關緊要的人……那又有什麼關系!
我猛地睜開雙眼——燃燒的目光所及,正是被斷手流淌的鮮血所侵染的魂器之卷。
終於……我決定接受那句……來自一位亂世奸雄最為真實的想法。
寧教我負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負我!
魂器之卷發出了耀眼的紅色光芒。
緋葉被我周身的一股奇異力量震開,我掙紮著站了起來。
我那斷掉的左手,沐浴在紅色光芒下,漸漸漂浮起來,朝著我站立的方向移動,漸漸地……靠近我的左肩,慢慢地……靠了上去,傷口也漸漸開始癒合。
“哥哥……如果你一定要選擇參加這場帝靈戰爭的話……與其讓你死在別人的手上……”耳畔裡……緋葉的嗚咽,仍在回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