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了。這位帝靈之前施展過一次‘血祭’吧,而且受的傷太重,已經傷及魂器本身,魂器的靈魂也處於一種殘缺的狀態。要救的話.....只能在帝靈和魂器之間選一個。”
這還用選嘛......劉義隆這老家夥雖然也很可憐......但明顯是紫凝更重要。可是.....這種話......讓我怎麼說得出口。
“我之前.....只用魂器之力救過帝靈的性命.....至於魂器.....很難有把握。”少婦的回答,讓我更加躊躇。
劉義隆這時終於醒了過來,他咳嗽了幾聲,勉強道,“我現在魂力殘缺,很難憑著自己的力量去對抗司馬懿.....如果能讓紫凝活下來的話,多多少少也是對父親和劉武川那小子一個交代吧。”
劉義隆.....麼。
這家夥的身世也算是可憐,在歷史裡……先是兄長荒淫無道,被臣子殺掉,自己突然就當了皇帝;空有父親劉裕北伐的志向,卻只留下了“元嘉草草,封狼居胥,贏得倉皇北顧”的笑柄。直到最後,卻因為選太子的事情,竟然被自己的親生兒子給殺掉,隨後家族相殺的事情層出不窮,包括先前的劉子業也是。
所以他才對子孫後代那麼痛恨吧。
但至少,見到了紫凝和劉武川兄妹的羈絆,看到他們之間真切的感情,他應該也稍稍欣慰了一回。
劉義隆把手搭在了紫凝的額間,露出了長輩般飽含深情的憐愛目光。
“老頭,放心吧。”
無論如何,這也是我曹子修的責任。
少婦見我們下定了決心,也就不再猶豫。
她的手觸碰到劉義隆的身體,劉義隆的身體繼續泛著青光,少婦透過青色的光圈,將手伸了進去,一旁的紫凝發出了痛苦的呻吟,吐出了幾口鮮血。
“魂如有靈,以鑒我心。嗚呼哀哉,伏惟尚饗。”
伴隨著少婦最後幾句祭文般的念語,劉義隆的身體終於完全化為一道青光,飄散為星辰般的碎屑,灑落在紫凝的身體上。過了一會兒,紫凝悠悠醒轉過來。得知劉義隆為了她而甘願消散之後,小姑娘又默默地落下淚來。
“等等.....這不就是......魂器不用死掉的方法?”
少婦一臉歉然,“帝魂只是從帝靈轉移到了魂器的身上,終有一日,還是會被別人盯上。”
我只能無奈地嘆了一口氣,事情果然沒那麼簡單。
少婦在作為魂器之前,本來就是一名外科醫師,家裡也常備了一些醫療用品,我們可以不用去醫院,就處理好了大部分的傷勢。我們為劉義隆默哀了一會兒,短暫的休憩後,少婦開啟了房間的門。
我們跟著少婦來到了會客室,宅子裡的其它人正席地而坐,一本正經地等著我們.....說起來.....這個宅子,倒挺像是一所和室——就是日本的那種傳統居所,用各種各樣的拉窗和隔扇將屋子分隔開來。我們剛才倒是沒脫鞋就進來了,好像也沒被打。
“剛才忙著處理傷勢,還沒來得及向各位介紹一下自己。”少婦面露微笑,一掃先前壓抑的氣氛,她微微頷首,順勢席地而坐,面對著我們,“我的名字叫做苻琳娜,是苻堅的魂器。”
這種坐姿本來就是我們漢唐的風俗,曹老闆和眯眯眼駕輕就熟,憐月和憐星他們學起來也很快,紫凝.....因為太疲憊,所以讓她先睡了。然而我先前已經反複提到過,因為括約肌發達的原因,讓我很難適應這種坐姿,老是左搖右擺。
“嗯.....你好,首先要感謝你們能夠在我們危難的時候出手相助,我是曹子修,是曹操的魂器。”我伸出了手,苻琳娜微笑地看著我,隨後微微鞠躬。
切.....這姐姐不會是嫁了個小日本吧......雖然我沒有太過抵制日本人的情緒,但這樣迥異的接觸方式,讓我很是感覺別扭。苻琳娜.....聽起來是個英文名,住在日式的房子裡,本身卻是個華夏國人!
我尷尬地放下了手。憐月在我身後,捅了捅我的背,我當即會意,“嗯......敢問這幾位帝靈的身份是?”
“曹子修閣下......我們‘新平居’為帝靈提供庇護所,曾經立下三條規矩,帝靈的身份只能自願告知,不得脅迫,以免發生沖突。這是其中一條,也是維護我們‘新平居’和諧的基礎。”
好吧....如果有天命剋制存在,那也代表如果兩個朝代有竊國之恨.....是很難在同一個屋簷下生活。
“至於這幾位帝靈,苻琳娜唯一可以告知閣下的,那就是他們的魂器肉體已經被消滅。”苻琳娜的目光望向了身邊的瘸子大叔,“狗子的任務就是在帝靈的帝魂被奪去之前,將他們帶回新平居,讓苻琳娜來解救他們。先前狗子在李唐那裡出現,也正是出於這個目的。”
都是殘缺了一半魂魄的帝靈或是魂器麼......也許因為這個原因,憐月才無法感知他們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