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將酒杯摔碎在地上,鉚足了勁想向樑柱磕去。
可就在額頭即將觸碰在樑柱的那一刻,她卻自己停了下來。
而後便坐在地上,悲絕無助的痛哭著。
她不敢死,她若是在宮中自戕了,自己母家的人,也會跟著她一併遭殃。
更何況今日是林琅產女的大喜日子,她如此死了,定要胤禛覺得晦氣。
瞧瞧這紫禁城便是如此,有人得意歡喜到合不攏嘴,而有人,卻連了斷自己性命的權利都沒有。
又能怨誰呢?
林琅新得的公主胤禛特令她可以自己給公主取名,林琅便笑著與胤禛說,便是一人寫一個名字在紙上,而後挑著誰的名字好聽,寓意好,便留下。
於是二人各自執筆寫下了公主的名諱,交換而閱之,彼此相視笑了。
兩章紙上,筆跡或娟秀或大氣,卻都是寫得同樣的兩個字。
念虞。
於是,這便成了公主的名字。
後來這名字還被子青打趣過,道:“你和皇上還真是會給公主取名字,這知道的,是思念三公主的意思在,這不知道,還以為一個女孩子家,取了個‘鯰魚’的名字,好不逗趣。”
魚兒則笑道:“左右我從前便是捕魚的,我的女兒叫鯰魚又如何?聽著有趣就是了~~~”
弘曆對念虞這個妹妹極好,三五日便騰出空來往永壽宮看望。
而面對弘曆這個兒子,林琅自也是感觸良多。
論著孝順,他比起子青的弘晝來當真是不遜色分毫。
自己並非他的生母,甚至於是奪了他生命性命的劊子手,然而弘曆帶林琅,卻是貼心的好。
有時候林琅閒時也會問弘曆一句,問他為何明知道自己不是他的生身母親,明知道生母很有可能就是被自己給害死的,為什麼還要這般孝待林琅。
弘曆只是淺淺一笑,拉起林琅的手道:“兒子一直都記得,兒子病重時,是額娘守在兒子榻前,不眠不休了三日三夜。等兒子病好了後,額孃的眼睛卻也哭腫了,這往後,便瞧不太清東西了。兒子也記著,少時每個雷雨夜裡,無論再晚,額娘都會來兒子房中,陪著兒子一併入睡。許多事兒,即便是親生額娘,也做不到如同額娘這般。額娘是將兒子當做親生兒子對待的,那麼額娘便是兒子的親生額娘。”
看著弘曆真摯的目光,林琅頗有感觸。
思緒間,彷彿又回到了那些個在漁村去看望弘曆的日子。
他那樣小,見著生人也會害怕,但卻唯獨不怕自己。
他見著自己,便與念虞見著自己一樣,樂呵呵的傻笑。
也需緣分,便是那時由天定下了。這一輩子,他二人註定便是親生母子。
提起漁村,林琅已經好久沒有回去過了。
在宮中的日子,日復一日總是無趣,一日無意間和胤禛提起從前事,料不到胤禛卻道:“若是想著,便回去瞧瞧,讓侍衛護好你就是了。”
林琅默然片刻,頷首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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