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訊息由小太監的嘴傳到了林琅耳邊,林琅面色平平道:“齊妃知道了嗎?”
小太監回話說:“皇上的意思是,齊妃娘娘那邊兒先瞞著。”
“瞞著?能瞞多久?”林琅冷笑:“光是知曉三阿哥被削了宗籍齊妃已經受不住了,她要是知道三阿哥死了皇上也不給她說一聲,還不得鬧起來?你尋幾個說嘴的太監在齊妃宮門口聒噪兩句,她自然也就知道這事兒了。”
小太監領了命下去辦事,佩玖攙扶著林琅往庭院閒步著:“娘娘此番用崔盈盈一人便將三阿哥扳倒了,果然是好計謀呢。”
“本宮從前就是心太善了,才會認人欺凌。齊妃是個什麼東西?也敢和本宮明著叫板?對付本宮便罷了,竟還想打四阿哥的算盤。自己身上有多少斤兩的肉,自己心裡沒個數嗎?”
“可不是呢,瞧她日後臉上還能掛住笑臉。”佩玖嘀咕了兩句,又道:“過兩日是公主的生辰了,皇上的意思是大辦,娘娘怎麼說?”
“孩子生辰罷了,是個心意就成。不過皇上既然說了,就依著皇上吩咐來吧。”
到了嬡虞生辰這日,天氣開始轉好,宴席開在了桐花臺。
桐花臺修建得極早,卻一度被先帝廢棄了不許再用。直到胤禛登基,才將這地界從新翻新了一番,殿宇借用白塔石堆砌而成,四周圍著潺潺御湖,波光粼粼霎時美景。
今日湖面之上多了許多小舟,裡頭載著樂師,又絲竹管絃月生從御湖撒花姑娘傳來,聲音清亮悠遠,甚是好聽。
桐花臺正中是一張九龍宴卓,坐北朝南,胤禛與皇后並肩而坐,二人沒有過多的交際,皇后一直保持著端然的微笑,胤禛則距離她遠些,反倒貼著林琅坐的近了些。
今日齊妃本是不來的,可是林琅卻讓人去叫了她數次,胤禛也在,齊妃不能不給林琅這個面子。
後來嬡虞跳著舞出來,吸引了眾人的目光。
一舞落,眾人鼓掌誇讚,皇后道:“三公主的舞技愈發精進了,瞧著比從前的懋嬪還要曼妙些。”
說著看一眼懋嬪,懋嬪則紅著一張肥膩的臉低下了頭:“公主聰慧,哪裡是嬪妾可以比擬的呢?”
嬡虞以茶代酒,一一敬過了滿座嬪妃與胤禛。
她十三歲的年紀,出落得愈發水靈標誌。胤禛道:“再年長些,也該給嬡虞尋個好人家了。”
林琅不依:“女兒與額娘最是貼心,臣妾才不捨得嬡虞這麼早便嫁出去,還想留著她在身旁多陪伴陪伴呢。”
嬡虞道:“女兒喜歡和額娘與阿瑪待在一塊兒,也不想嫁呢。”
說著,父女三人朗聲笑了。
見如此狀,齊妃不免觸景生情,多喝了兩杯酒水微有醉意。
林琅向嬡虞使了個眼色,嬡虞便端著茶杯來到了齊妃身旁,道:“婉娘娘可別傷心了,三哥去了,我往後便常去陪著婉娘娘可好?”
這話一聽就是旁人教她說的,除了林琅還會有誰?
這不是拿著自己死了兒子的事兒來打自己的臉嗎?
齊妃冷笑著舉杯和嬡虞碰了一下,小聲回話道:“你又能陪我多久呢?怕是不久就要去陪你三哥了吧。”
這話只有嬡虞聽見了,她也實在害怕,便跑到了林琅身後躲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