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青這種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是她在王府裡的一貫處事風格,無論何事,只要是和她搭不上干係的事兒她都懶得去管。
這樣的性格令林琅十分羨慕,她覺著子青活得灑脫,只管好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守著弘晝健康長成便已然知足,無慾無求的,不知道要過得比那些慾望滿身的人幸福多少。
但林琅卻自小就是個諸事都要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性子。
儲蘭的怪異舉動憋在自己心中已經不是一日兩日了,便是這日與子青在自己房中用過午膳後,小憩了一會兒起了身,林琅吩咐佩玖和她去一趟儲蘭房中。
主僕二人來時,浣秋正在房外站著。
她頭靠著根柱子昏昏欲睡的,一晃神間林琅和佩玖已經立在了她的面前。
她嚇得身子往後一踉,若不是佩玖眼疾手快攙扶了她一把說不準她就跌倒在地上了。
穩住心神的浣秋屈膝下去向林琅福禮道:“主子福晉萬福。”
林琅和婉一笑,親暱將浣秋扶起,道:“哪兒就有這麼多的禮數了,儲蘭呢?你怎一人在外頭立著?”
“主子......主子她歇下了......”
“歇下了?”林琅分明聽見房內尚還有儲蘭的說話聲,像是在和誰在房間內攀談,浣秋為何要招謊說儲蘭歇下了?
再看浣秋一臉緊張模樣,林琅便更覺著這事兒不對。
“歇下了我便不叨擾了她了,我房中小廚房新作了些牛乳烙,惦記著儲蘭喜歡吃,特意給她留了些,你同佩玖去取一趟吧?”
浣秋面露難色想要推測,可不等她開口,佩玖已經上前一攙她的臂彎,拖著她有說有笑的便往小廚房去了。
浣秋一步三回頭,終於還是瞧不見了身影,於是林琅便小心翼翼推開了房門,緩步走了進去。
房間裡光線很暗,窗紗被人全數放下,明明晌午的天兒卻像是日落西山的黃昏。
林琅墊著腳尖朝儲蘭寢室走去,而儲蘭的聲音也越來越近。
“我說了我不需要你再來幫我了,我自己可以解決好自己的事情!我求求你別再出來了!”
林琅就立在寢室門前垂下的紗幔背後,她將紗幔撩開了一條窄小的縫隙,見儲蘭正坐在妝臺前對鏡自照,自言自語。
只是一時面色緊張惶恐,一時面色淡定自若,像極了念著臺本唱戲的戲子。
“那些綢緞明明是我送給文姜姐姐的,你為什麼要在眾目睽睽之下傷了文姜姐姐的臉面將那些綢緞要回來?你明知道我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