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貞之所以和這害林琅小產之事脫不了干係,無非便是那茉莉頭油滿滿當當的灑在了林琅回北殿的必經之路上,而那東西又是她獨用的,放眼京城也只有她李家自己能產出茉莉做的頭油來。
可若是旁人有心,要將它偷來本也不是難事。
比如林琅,便能託人從宮外以李婉貞的身份要了一屜子回來。
佩玖將那頭油拿給她時,她啟開聞了聞,笑道:“這樣香甜的頭油,卻險些要了我孩子的命。”
“主子這是要將小產的事兒賴在主子福晉身上?”
“你覺著呢?”林琅一邊說一邊將盛放茉莉頭油的蓋子合上,“你覺著是不是她?”
佩玖想了想,遲疑著點:“這事兒是主子福晉和李氏鬧起來了,既然李氏無辜,那麼便極有可能是主子福晉做下的。只是......奴婢總覺著奇怪,卻又說不上來有哪裡不對勁。”
林琅道:“是不是她做下的,如今她都得認下。即便害我的是旁人,可總也沒有她的威脅大。此番如果不能扳倒她,往後的事,便更難了。”
是日夜深,林琅便偷摸著將一整盒頭油都埋在了婧敏偏殿的後門處。她埋得不算深,又往上頭撲了一層魚骨頭。
王府裡的野貓聞見了腥味,拋開了土來,這東西也便能重見天日了。
便是第二日往婧敏房中請安時,人人都道李氏歹毒,連林琅也跟著附和兩句,道:“此番還得多謝主子福晉做主,若仍縱著李氏,妾身的日子還不得日日過得提心吊膽?”
婧敏臉上帶著淡微的笑,抬手扶正了髮髻上簪著的玲瓏步搖,徐徐道:“咱們同在王府一個屋簷下,有什麼事兒是不能攤開在桌面上說的?我最厭煩的便是背地裡使壞心思,只想著要旁人難過了自己才舒坦。要知道都是王爺的妻妾,害了誰,最終那都是害了自己。”
她這話說得冠冕堂皇,惹得曦堯連連嗤笑:“倒也不知是誰昔日裡心思最重,幾乎算計遍了王府裡的每一個人。”
婧敏並不理她,吩咐春桑上了些小點吃食,林琅便道自己巧了未用早膳,所以進的格外香甜,多吃了許多。
婧敏與大夥兒面和心不和的閒話片刻,便道自己乏了,要遣了眾人去。
林琅、曦堯、子青、文姜和儲蘭五人結伴而出,儲蘭孩童性子最沒規矩,越在了林琅和曦堯這兩個側福晉的身前,蹦蹦跳跳走著。
眾人對她平日裡無狀模樣習慣了,也未多置喙。
曦堯看一眼林琅癟下去的小腹,道:“自你生產後我還未去你房中瞧過,一切可都好啊?”
林琅微笑道:“多謝姐姐關係了,都好著,嬡虞早產身子略有虛虧,慢慢調養著就是了。”
“此次李氏暗害你不成,是你自己積攢下的福氣。如今她被王爺厭棄禁足起來,自己的親生子認了旁人做額娘,也是她應得的報應。”
“姐姐以為這事兒當真是李氏做下的?”
曦堯緩住了步子,凝眉看她:“你是懷疑什麼?”
林琅笑笑不語,搖了搖頭兀自向前走著。
“呀,小貓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