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玖聽了這話登時將身子轉了過去,一抹眼角幹了的淚漬,道:“王爺亂說,哪有的事兒~”說著向門外跑去:“奴婢還得去給側福晉看著爐上熬著安胎藥的火候呢,王爺且多陪陪側福晉罷。”
她合門而去,殿內燃起的煦暖燭光被門風帶著搖曳了數下,晃得人投在牆上的影閃爍跳動。
魚兒將蓋在自己身上的薄被向上挪了挪,心底暗自思忖了須臾,向胤禛道:“王爺,王貴他認下了罪,為保家眷安寧,做出自戕舉動來。他是有錯,可家眷無辜,還望王爺莫要追究了吧。”
胤禛眼角閃過一絲惋惜之色,他嘆了一聲,將魚兒攔在懷裡,唸了聲對不住。
魚兒一驚,問道:“這話從何說起?”
“若不是我要你去審王貴,你也不會見到那場面。你有著身孕,今日但凡有了閃失,我必要責怪自己一輩子。”
魚兒在胤禛肩上推了推,道:“你看你,總是這般,所有的錯事都一併攔在了自己的身上去。”
胤禛在魚兒的額頭上輕輕一吻,柔聲道:“不提那些晦氣事了。他是該死,即便他跟了本王這許久,犯下這錯事,也是活不了命的。如今事定,隆科多對我存著忌憚,也不敢妄動心思。王貴的家眷,便依你的意思,免了罷。”
他雖如此說,可魚兒能聽出他說話的語氣,想來心底也是不好受的。
今日王貴即便認下了所有罪行,胤禛至多也是打他半個殘廢,而後趕出王府去。
他是跟了胤禛十數載的人,胤禛終究是狠不下心去做那趕盡殺絕的事。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魚兒不也正是因對毓泰有情,才會狠心辣手,做出這恨毒之事嗎?
她緊緊抱著胤禛的肩膀,身子略略抖動著,道:“不知怎地,如今有了你的孩子,我心裡倒更怕了。”
“怕什麼?”胤禛輕輕撫摸著魚兒的青絲,無限溫柔。
“前頭放著那些例子,自然是要怕的。”這話再說下去就要提及胤禛失了的子嗣,魚兒也不好明說,便戛然而止。
胤禛低嘆了一聲,那氣息很輕,拍打在魚兒臉上,暖暖的,卻透著捉摸不透的涼意。
彼此沉默良久,胤禛才攬住魚兒的肩,雙目定定看著她:“你放心,咱們的孩子,我必好好兒護著。”
見他這般認真模樣,魚兒遽然發笑,道:“王府裡王子添的多了,人人都盼著得子,我卻想著,這一胎若是個女兒就好了。”
胤禛忙道:“王子公主都好,是咱們的孩子,我都疼著。”
“若是個女兒,我必待她十二分的好。想來我自己缺了的那份母愛,是要加倍還在孩子身上的。”
胤禛拍一拍腦門道:“險些忘了,你的小像已經繪製好了,明日,明日我便命人張貼京城,替你尋親。”
魚兒將頭埋入胤禛堅實溫暖的胸膛中,無聲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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