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都惦記著我。”魚兒冷笑一嗓,娟眉一挑道:“方才我見你打得那二人,是李氏房中的婢子?”
佩玖頷首,眼角眉梢盡是嫌惡,憑空啐了一口道:“你病著,李氏安穩了兩日便故態復萌。她們......”話至此,佩玖忽而轉了話鋒:“青格格惦記著你,我這便去先喚她來。她見你精神頭緩過來,定是要......”
“她們日日念道著我和毓泰兄妹的關係,將我也當做處心積慮入府,只為謀害王爺的賊人了。是不是?”魚兒輕聲打斷了佩玖的話,閉目搖頭問著:“我睡著,可卻不糊塗。毓泰的身後事都處理妥當了?”
佩玖道:“王爺給了他極大的體面,葬了後骨灰被人掘走了,多半是他妹妹做下的。王爺留了情面,並未對他妹妹下殺令。廢了右手,又是個女兒家,往後的路,恐怕更難走了。”
魚兒心頭的酸楚無盡漫了上來,她身子虛極了,本就纖瘦的提醒更被病痛折磨成了一把骨頭。只是如今,提及毓泰她已不會落淚了。
她終於可以接受這個殘酷的事實,可以去面對自己再一次失去了親人的痛楚。
只是......
她想及一事,眼底的愴然盡失,轉而為急切目光問道:“我這般昏昏沉沉有幾日了?”
佩玖掰著手指頭算了算,道:“年初一毓泰去了後你一直不大好,現下二月開頭,多少有月餘了。”
“月餘......”魚兒念道了一聲,心下暗道糟糕,急忙起了身,令佩玖為自己梳妝。
佩玖見她起身落地連步子都邁不穩,攙著她立住身子忙道:“哎呀,你這是作甚?你身子骨虛著,這是急著要去哪兒?”
魚兒推她一把,催促著說:“快去取了平底的布鞋和單薄些的素色氅衣來,我有急事,必得離府。”
“離府?”佩玖瞪大了眸子滿眼驚慌:“不成不成,現下離府去要人如何放心?再者說......”她似有難言,咬一咬牙,終開口道:“再者說,王府現如今都傳著你和毓泰兄妹一樣,不知是哪裡派著潛來王府的細作,你此時離府,不是更惹人嫌?”
這事魚兒一早料到,由佩玖口中說出不過是坐實了自己的疑心。王府裡的女人各個精明到頭了,抓住能睬她一腳的機會,哪個又會放下?
也正因如此,魚兒的一舉一動必會得她們監視著。
她如今離府,去做了她想做的事,只會兩相受累。
她如今又能想去哪裡呢?
不過是惦記著養在漁村的弘曆罷了。
雖說一月未來,銀子未交付在西子嬸手中,但想必她善心,必也不會為難弘曆。
可壞就壞在,上回往漁村去,西子嬸說弘曆與毓泰是見了面的。
毓泰知道,大抵毓蕭也知道弘曆的下落。從前二人答應她不會對弘曆不利,這事兒是建立在玉佛寺未拆,毓泰尚活著的基礎上。
如今物是人非,毓蕭可說是徹底孤苦無依成了這世上的傷心人。
走投無路,怎知她不會做出什麼瘋狂的報復舉止?
而弘曆,便是她最易得逞的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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