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莫要這般說,可要折煞妾身了。”子青的語調溫柔成了一汪瀲灩泉水,她替胤禛斟一盞茶,柔聲又道:“昔日妾身家中落難,王爺本可推了德妃娘娘許下的親事。可王爺卻不嫌棄妾身母家成了拖累,反倒幫蒙冤的父親平反,得了管領一職能繼續報效朝廷。妾身打心底裡感激王爺。妾身明白,王爺待妾身並不存男女之情,入府七載,王爺留宿妾身房中的時日屈指可數。可妾身卻從未覺得王爺薄待了妾身。”
她越是如此說,胤禛心底愈發覺得對她有所虧欠,於是接過茶盞一飲而盡,溫熱的手掌在子青手背上輕輕拍了拍:“你父耿德金是個有才可用之人,知他有冤,本王也不忍看他受屈。舉手之勞的事,倒要你惦記這許久。”
子青反手與胤禛相握,羞怯道:“王爺眼中的小事,卻實實改變了妾身的一生。”她笑一笑,轉了話鋒道:“這話再說下去可要矯情了,妾身倒有另一事要與王爺說。主子福晉尋相士擇了兩個日子可迎娶魚兒入府,四月初七乃為破日,即便與王爺同魚兒八字相合也是不妥。餘下便只剩九月十四日,本就已經候了太久,繼而婉福晉又道送子觀音入府新婚嫁娶難免衝撞,妾身只怕一來二去的,魚兒定要受委屈了。”
“婉貞?她倒會說。”胤禛冷笑一聲,道:“儲蘭入府時因是皇阿瑪和額孃的意思,她怎不敢借若嫻有孕一事搬出送子觀音來攔著?子虛烏有的說辭,嫡福晉也信?”
子青眉尾一揚起,搖頭道:“主子福晉向來看重王爺心意,瞧得出也是希望魚兒能早些嫁進來的。只是婉福晉如此說,加之與魚兒一向不對付的曦福晉還禁足這,要她一人拿定主意而不顧忌旁人想法,卻是也難做。”
胤禛想了想,說:“這事兒也不難,嫡福晉不好開口,本王說就是了。若她們還有異議,便親口說給本王聽。”他看一眼子青,眉目含笑道:“魚兒常說王府裡與你走得最親近,得知你有孕,她該歡喜得緊吧?”
子青笑道:“可不是?魚兒鬼靈精的,腹中胎兒還不知是男是女就嚷嚷著要去置辦孩童衣裳。”說至此,看一眼通黑的夜色,疑道:“說來也怪,午時離府,這都好幾個時辰了,怎還不見回來?”
這一句話引了胤禛憂心,忙吩咐王府下人四處去尋,可正門偏門的守門家丁都道並未見著魚兒回來。
胤禛這才慌了將毓泰尋來問話,毓泰聞之也大驚不已,趕忙攜家丁離府去找。
從前發生在魚兒身上幾次三番的離奇事都與曦堯脫不了干係,此番事發,胤禛自然頭一個懷疑到了曦堯頭上去。
她雖被禁足,可日日出入她房裡的人倒是來去自如。若她又生了什麼鬼心思,自然有下人可替她傳話。
想至此,胤禛旋即入了曦堯房中質問。
彼時聞聽胤禛來,曦堯還當是他原諒了自己準備解了自己的禁足,怎料方一見面,便聽胤禛沉著個臉問道:“你可是又動了魚兒的心思?”
曦堯氣悶不已,自然也沒什麼好臉色。
她瞥了胤禛一眼,冷笑著道:“王爺禁足著妾身,妾身難不成還有那通天的本領尋她晦氣?”她一指門外伺候著的下人,繼續道:“王爺若不信,可將妾身房中下人拿下挨個審問,若問不出大可拿了妾身動刑,左右如今您為了那賣魚女,還有何事是做不出的?”
胤禛被她這話噎得半晌無言以對,靜默片刻才道:“本王只是問你,有無再錯心思?”
曦堯篤定嗆聲道:“沒有!”
從她強硬的態度裡,胤禛看出了憤怒與委屈。她瞪著自己,眼眶紅了一圈又一圈。
禁足七八日過去,想來也得了她該得的教訓,於是便道:“此次本王信你,即日起,你便解了禁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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