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秋聽了胤禛一席話更是嚇得三魂不見七魄,一屁股癱坐在地上,怔怔呢喃著:“怎麼辦......闖禍了闖禍了,這可怎麼辦......”
魚兒見胤禛還要迫問她,忙上前護在浣秋面前,辯道:“浣秋這話王爺聽來匪夷所思,可在烏雅府接觸儲蘭格格幾日,她人單純的就像個長不大的小孩,這樣的玩笑賭氣事兒,也像是她能做出來的。弄清事情如何總有補救的法子,王爺可別再嚇浣秋了。”
胤禛也唯有在面對魚兒時臉上能生出幾分和顏悅色,他拂袖轉身,令道:“無論你和你家主子耍什麼花樣,你現下便回府告訴她。本王與她奉旨成婚,並非本王屬意與她共結連理。她若不願,可去尋她姑母德妃痛陳緣由,讓皇上下旨撤了這樁婚事。如若不然,明日一早本王便會入宮將今日之事一五一十報給皇上去,屆時龍顏震怒,她烏雅府滿門榮耀,自己掂量著還要是不要!”
浣秋嚇得直流淚,魚兒一璧替她擦拭眼淚,一璧輕言輕語道:“你和格格這玩笑實在開大了,你快回去告訴格格這事兒有多嚴重,別讓她再使性子了。這事兒要是傳入宮裡去,她阿瑪和額娘定要遭罪,可明白?”
浣秋委屈的點頭,憋著嘴向魚兒道了句歉。
若是換作旁人,無端將自己捲入風波中,魚兒只恨不得大嘴巴子抽在她臉上。
可浣秋那雙無辜淚眼映在她眸中,她又哪裡忍心呢?
待浣秋走後,魚兒見胤禛仍是氣鼓鼓的,於是大大咧咧笑了兩嗓子,說到:“瞧瞧,你也有旁人不稀罕搭理你的時候。”
胤禛負氣瞪她一眼,懶得理會。
魚兒又道:“你方才嚇唬浣秋那兩句話說得氣勢可足極了,連我都差點要信了。”
“為何不信?”
“儲蘭格格是德妃娘娘的表甥女,是你的表妹。烏雅氏更是德妃娘娘的母族,你怎可能入宮將這事兒告訴皇上去?如此豈不是大水衝了龍王廟,自家人打自家人?”
“為何我不會如實相告?”胤禛輕描淡寫道:“欺君罔上同是誅九族的大罪,我並未與方才那婢子玩笑。今夜子時前我若見不到烏雅儲蘭,明日上朝畢,我自會將此事一五一十告訴皇上。至於如何處置,與我何干?”
“你......”魚兒被胤禛一番話噎住,一時想不出反駁之話來。
原本只以為他僅是不重視王府裡的妻妾,卻不想連自己生母氏族的榮耀也不顧。
此刻還輪不著魚兒替旁人操心,倘若胤禛當真六親不認,那這事兒傳到宮裡,自己豈不是更沒了活路?
“你把這事兒告訴皇上了,不是要送我去死?”
“你多大的人了,能不能不要成日裡將屎尿屁死歿亡掛在嘴邊兒?”胤禛瞪她一眼,隨手扯了扯她身上穿著的喜服,又笑道:“這衣裳倒挺合身。你又何必擔心自己的生死?本王說了會護著你,就會護著你。”
魚兒拍掉胤禛扯著自己衣角的手,鄙夷道:“護著我?皇帝爺可是你親爹,他老人家動怒起來,你拿什麼護著我?”
“你若是雍親王府的一名婢子,我護不得你。可你若是雍親王府的格格......”胤禛聲音漸弱,忽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牽起了魚兒的手:“雍親王的人,無人可動她分毫。”
魚兒羞的面色緋紅,心跳狂亂無章,連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
這人.....怕不是瘋了吧?
她推了胤禛一把,向後一直退到了桌角,結巴道:“你......你別亂說話......我......我......”
胤禛笑道:“你在那你你我我的些什麼?歡喜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