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還是子青看得透徹些,經她這麼一提,魚兒再將目光投向胤禛,果然見他只顧飲酒,渾然不管文姜在他面前如何賣力。
等文姜這一舞畢了,滿殿掌聲雷動,胤禛也隨之附和兩下,更命人拿了賞賜給文姜。
家丁抬來一玉雕珊瑚,玉色上乘雕工精緻,文姜愛不釋手連聲謝恩。
婧敏便道:“王爺知你生辰,早一月裡就開始備下這份賀禮。見你喜歡,也不負王爺一番心意了。”
聽婧敏這般說,文姜滿目柔情向胤禛拋了個媚眼,格外造作的彎膝福禮,嬌滴滴道:“妾身多謝王爺掛懷。”
胤禛抬手命她平身,神色平平道:“無妨,你生辰,你開心就好。”
曦堯上前扶了文姜一把,明媚笑道:“哎呦,你今兒生辰我本也是備下了大禮的,只可惜被旁事耽誤了,如今只能給你這個。”她從懷中掏出一手鐲,挑得是上等的戈壁玉髓,通體白淨是為上品,可手鐲的尺寸卻有些偏大,瞧著並不配文姜纖細的手腕。
曦堯捧起文姜的手將那手鐲給她套了上去,果然鬆鬆垮垮,手一垂落那鐲子都能摔在地上。
“哎呀,原是我粗心了,笨手笨腳的挑大了尺寸。”
曦堯自嘲一笑,又道:“姐姐可別嫌棄妹妹心意呀。”
那尺寸哪裡是挑大了一些?那般闊口,怕是胤禛為男子戴上都箍不住,何況本就身量纖纖的文姜?
生辰無拒禮之說法,總歸不是俗物,文姜便也收下了:“採蓮,快將這鐲子好生收著,我可歡喜的緊。”
採蓮接過鐲子收好後,又聽曦堯道:“姐姐歡喜就好。妹妹想著今兒戴不上,明兒或許就戴上了也說不準呢?瞧著姐姐總是清瘦,妹妹打心底裡心疼呢。”
話裡話外的意思,分明是盼著文姜吃成個渾圓的胖子。
可她也不氣,任曦堯盼著,她日日躲在房中是隻吃水煮白菜的食量,即便從前有身孕時那也是一日只吃兩餐,想讓她身材走了樣,怕是比登天還難。
等到眾人齊齊落座,婧敏就吩咐崔嬤嬤可以開始上菜了。
魚兒在一旁立著,總覺著何事不對勁,可又說不上來是哪裡出了岔子。
她目光飛速掃視四下,過了半晌,才忽然驚覺殿內早已不見了佩兒身影。
她去了何處?
魚兒湊近子青急切問道:“青格格,怎不見佩兒?”
“方才與我說鬧了肚子趕著去方便,你怎地急成這幅模樣?”
魚兒並未與她明說,打了個馬虎悄悄從正殿退出去了。
她知道佩兒並未放下心底的仇恨,她對曦堯必定還存著報復之心。
可平日裡她是沒有與曦堯接觸的機會的,若要下手,今日閤府家宴,便是最好的時機。
婧敏吩咐了上菜後佩兒便不見了,那麼她最有可能動錯心思的,就是跑到小廚房去在吃食裡動手腳。
今日宴席菜式多是提前備好的,只有一道頗耗火候,需得在宴席畢前作為壓軸菜呈上。
那便是曦堯屬意加上的一味鮑翅牡蠣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