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胤禛趕回府邸後在北殿用了晚膳,相陪婉貞與若嫻到戌時才離去。
他走後,若嫻本欲向婉貞告退回自己房裡歇著,可婉貞卻在此時叫住了她,問道:“我瞧你方才晚膳時偏愛用些刮辣的菜式,可白日裡在主子福晉那兒,不是挑著青梅一璧用個沒完沒了嗎?”
若嫻自嘲笑笑:“我一向喜歡吃辣姐姐又不是不知道,原先不知道自己有了身孕,每每想嘔時,用些酸味的吃食是能將噁心壓下去的。”
“哦,是嗎?”婉貞輕笑一聲,取過手邊兒新煨好的阿膠桂圓羹進了一口:“你這是頭一胎,姐姐是過來人不得不提醒你一句。咱們女人懷著子嗣最是辛苦,妹妹平日想吃些什麼就依著自己性子來,莫要委屈了自己的舌頭。”
“多謝姐姐關懷。”若嫻向婉貞福了一禮,面上帶了幾分尷尬退下了。
她方走,伺候在婉貞身旁的浮萍就表現乖覺跪在她足邊,替她按摩著小腿肚子:“主子管她吃些什麼,吃多了辣口的東西傷了腸胃才好呢。咱們理她作甚,只管護著自己的孩子就好。”
“你懂什麼?”婉貞將手中湯羹仰頭一飲而盡,冷笑道:“咱們與她同住這麼些年,她的脾性最令人琢磨不透。從前沒有孩子倒罷了,你別忘了她與四爺可有著青梅竹馬的情分在。她若生下個王子,保不齊母憑子貴,來日更要欺凌在我頭上去。”
“主子多慮了,奴婢伺候您這些年,嫻格格待你到底也算畢恭畢敬。想來,她怕是沒那些歪心思的。”
“她要是沒有,就不會謹慎到在我面前連想吃什麼也不敢。方才同四爺用膳,那西湖醋魚、梅子山藥她一口未動,倒是挑著辣口的菜用個不停,額間都發了汗。”
“主子是說,酸兒辣女,她是要咱們以為她懷了個女兒?”
婉貞動作輕緩取下簪在髮髻間的步搖,徐徐道:“憑她生什麼,能生出來才是本事。今兒那個救了我的婢子,現在可還是伺候在年氏那兒?”
浮萍頷首回話:“奴婢私下打探了,她從嫻格格房中走了就去了青格格那兒,年氏也不知瞧上了她什麼,硬將她從青格格房中要了來。”
“你說瞧上她什麼?”婉貞足下生力,踢了正替自己按摩著腿腳的浮萍一眼:“你以為她今兒是護著我?我有個閃失,年氏必然吃罪,她伺候年氏,能得什麼好?她護著我,就是護著年氏。年氏有她伺候著,是她的福氣。”她瞪了浮萍一眼,悶哼一聲:“不似我房中,竟是些不中用的蠢貨!”
而被婉貞背地裡誇了一番的魚兒此時又在何處呢?
北殿接二連三得孕,激得曦堯又發了性子。
她一早像躲瘟疫一般躲得遠遠兒的,偷摸藏在南殿庭院裡賞著月。
她在想,這幾日得了機會,非得尋人往漁村去寄封信。
毓泰怕是要回來了,他尋不見自己,大抵是要以為自己出了何事,書信一封,也可令他安心。
再者,漁村捕魚的活計是做不下去了,毓泰要尋她親妹,也得有些錢銀傍身,若是他也能入王府做工,總算個不錯的去處。
雖然平日規矩多些,可勝在月例銀子可觀。
自己在王府裡除了佩兒連個能說上話的人也沒有,要是毓泰來了,自己也可多個伴。
她正想著,身後忽而傳來一熟悉的男聲:“你杵在這兒傻笑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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